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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慌地瞪著代齊航,以為代齊航和他是一樣的心情,至少也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可那麼明顯的厭惡連解釋都顯得不必要,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演獨角戲的小丑,沒有博得觀眾的笑還被吐了一身口水。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坍塌的樓房一樣成了一堆廢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最後如同木偶一樣默然轉身,再也不去看代齊航一眼。

這是岳陽第一次在代齊航面前逃跑,帶著毀天滅地般的絕望,這世界上沒有比代齊航討厭他更讓他絕望的事,結果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改變,一如最初,他還是隻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那晚岳陽一個人在公園裡枯坐了一整晚,如同任何一個失戀的少年,他旁邊安放著幾瓶啤酒,然而他一口沒動過。他以為他頹廢地折騰自己一遍,對著無人的公園哭一場,然後等到天亮所有一切都過去了。可是他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去靠近代齊航,要他一夕間一切又回到最初,他如何也無法接受,在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中,最後心裡剩下的只有深深的不甘。

為什麼代齊航不能像他一樣?為什麼沒有愛上他?

第二天岳陽回家,眼圈發黑,雙眼通紅,唯一一個問他昨晚為什麼沒有回家的是家裡才上二年級的小妹妹,他把自己摔回床上,整個暑假都沒有出門,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代齊航。直到開學新生軍訓結束後,他才在系裡的迎新晚會上再次見到代齊航,兩個月的思念猶如山洪爆發一樣湧出來,他的不甘委屈全都消失無蹤,如同無數追上代齊航的腳步一樣,他不由自主地湊了上去。代齊航看到他並沒有轉身就走,只是警惕地瞟了他一眼。

“離我遠點,我不接受任何道歉和懺悔。”

“我不是來道歉的,我對你就是那種想法!”

“你還敢說?”

“我不說也是事實,你可以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我還跟以前一樣,我們和好!”

代齊航一聲嗤笑沒憋住,沒見求原諒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不由挑了挑眉角說:“你要是被瘋狗咬了一口能當不知道?你要還敢我揍死你!給我離遠點,沒事少靠近我!”

“好!”岳陽認真地點了下頭,代齊航的鬆口讓他深深鬆了一口氣,卻控制不住心猿意馬,把自己陷進了另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代齊航沒發現他波濤洶湧的心思,突然以一副嚴肅好奇的口吻問他。

“岳陽,你真的,是同性戀?”

“可能,我只是喜歡了一個我喜歡的人而已。”

“嘖!你這些情話水平用去泡學妹,現在肯定都一寢室女朋友了。”

“我只喜歡你一個人,無論你的性別。”

“閉嘴!我介意你的性別!不對,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能接受!”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可能!”

代齊航下意識往旁邊挪開了一步,眼神又變得警惕起來,岳陽不敢再上前,把滿腔的思念都咽回肚子裡。那天之後他和代齊航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和諧共處,用旁人的話來形容就是他們像兩塊被栓在一起的同極吸鐵石,中間總是隔著安全距離,又總形影不離。從那時起岳陽就開始拍代齊航的照片,有光明正大的,也有鬼鬼祟祟的,拍的照片全洗出來貼在牆上,一不小心就貼滿了一面牆,每晚他都要從頭到尾看一遍才能睡得著,而他和代齊航第一次相互拔劍張駑也因這些照片而起。

醫學對岳陽來說就像不可褻瀆的神蹟,他學了一個多學期連手術刀的握法都沒有學會,而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利用學校資源賺錢和代齊航身上。那天中午一個大晴天突然下起大雨,他騎著車去給代齊航送傘,結果在食堂門口見到代齊航和一個學妹躲在後門的屋簷下有說有笑,學妹站得幾乎貼著代齊航,岳陽過去時她突然勾了勾代齊航的手指偏著頭對代齊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