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要向您坦白承認,我將光明磊落,和您開誠相見,青年人,我剛才甚至把您當成了情夫!”
“簡單點講,也就是說您想知道,我在這兒幹什麼?”
“高尚的人,親愛的先生!我原來想過您就是他。我不希望用這種想法來玷汙您,不過……不過,您要向我保證,您不是那個情夫,行嗎?”
“好!我來發誓,我是情夫,不過不是您妻子的情夫,否則我就不會呆在大街上,而是現在和她呆在一起了!”
“妻子的情夫?誰告訴過您我有妻子,青年人?我是單身漢,也就是說,我本人也是一個情夫……”
“您說過,有一個丈夫在……沃茲涅申斯基橋上……”
“那是,那當然是的,是我說走了嘴,說錯了。不過,也有別的關係!青年人,您一定會同意:性格上的某種輕率,也就是說……”
“嗯,嗯!好,好!”
“也就是說,我壓根兒就不是丈夫……”
“我非常相信,先生!不過,我對您坦白地說,現在我在勸說您的同時,也要自己安慰自己,因此我才對您開誠相見,談心裡話,您不僅使我心煩,而且正在妨礙我。所以我懇請您給我讓出位子,請您走開!我自己也是在等人呢!”
“遵命,遵命,先生!我就走開,我尊重您熱烈的焦躁不安的心情。這一點我理解,青年人。啊,現在我多麼理解您啊!”
“好,好……”
“再見……不過,請您原諒,青年人,我又要找您……我不知道,怎麼說好……請您再一次向我發誓保證:您不是情夫!”
“哎呀,上帝,我的主啊!”
“還有一個問題,最後的一個問題:您知道那個……丈夫的姓名嗎?就是您的那個物件的丈夫羅。”
“當然知道。反正不是您的姓名就是,完了吧!”
“您怎麼知道我的姓名呢?”
“您聽我說,您快走!您在浪費時間;這樣她已經走掉一千回啦……唔,您到底要幹什麼呢?您的妻子穿狐皮大衣,戴斗篷,我的是披格子花披風,戴天藍色天鵝絨帽子……喂,您還要說什麼呢?到底您還要幹什麼?”
“戴天藍色天鵝絨帽子!她是有一件格子花披風的,也有一頂天藍色的帽子,”糾纏不休的人突然從原路走回來,大聲叫了起來。
“啊呀,真見鬼!對,這種事是完全可能的……對呀,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的人並不到那裡去呀!”
“她,您的那個她在哪兒?”
“這一點您很想知道,您到底要幹什麼?”
“我承認,我老是說的那個事……”
“呸,我的天啦!您真是厚顏無恥!唔,我的那位在這裡有熟人,住在三樓,臨街。您還怎麼樣?要我把他們的名字都說出來嗎?”
“我的上帝!我也有熟人住在三樓,窗戶也是對著大街的!……是一位將軍……
“將軍?!”
“是一位將軍。我告訴您是哪位將軍吧,好,是波羅維津將軍。”
“這就巧啦!不,這不是他老人家!(哎呀,真是活見鬼啦,活見鬼啦!)”
“不是他老人家?”
“不是他老人家。”
兩人默默不語,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覷。
“喂,您幹嗎這麼望著我?”青年人叫了起來,惱火地擺脫自己身上的麻木與沉思。
先生開始焦躁不安了。
“我,我,我承認……”
“不,對不起,對不起,現在讓我們理智一點說話。事情是我們共同的。請您向我解釋一下……誰住在那裡?……”
“是熟人嗎?”
“對,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