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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請原諒,”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嚇得面色蒼白,說道,“您不瞭解他,我看您對他一無所知!”

“是的,我沒見過他的面,而是從與他很接近的人口中瞭解到的。”

“什麼人,先生?您看,我心煩意亂,神情不安,您看見……”

“傻瓜!醋罐子!一個老婆都看不住!既然您高興知道,那他就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您大錯特錯了,青年人……”

“哎呀!”

“哎呀!”

鮑貝尼津家的房裡又傳出響聲。有人開了門,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她,不是她!我熟悉她的聲音。現在我全知道了,這不是她!”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說完,臉色慘白,像一塊白手帕。

“住嘴!”

青年人貼在牆上。

“先生,我跑啦,這不是她,我感到很高興。”

“好,您走吧,您快走!”

“可您怎麼還站著?”

“可您怎麼辦呢?”

門開了,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忍不住了,像箭似的,從樓梯上迅速滾了下去。

一男一女從青年人的身旁走了過去,他的心緊張得停止了跳動……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隨後就是一個完全不熟悉的男子的啞嗓子。

“沒關係,我吩咐派雪橇來,”啞嗓子說道。

“啊呀!好,好,我同意,您就吩咐吧……”

“雪橇在那裡,我去去就來。”

太太單獨留了下來。

“格拉菲拉,你的誓言哪裡去了?”穿腰部帶褶子大衣的青年人抓住那女人的手,大聲叫了起來。

“哎,這是誰呀?這是您,特沃羅戈夫?我的天哪,您在幹什麼?”

“您剛才和誰在這裡?”

“那是我丈夫,快走,快走開,他馬上就會從那裡出來……從鮑羅維津那兒出來,您快走,看在上帝的面上,您快走開。”

“鮑羅維津一家搬走已經三個星期了!我全知道!”

“哎呀!”那位太太跑上臺階,青年人趕上了她。

“誰告訴您的?”太太問道。

“是您丈夫,夫人,伊凡·安德列依奇。他在這裡,就在您前面,夫人……”

伊凡·安德列依奇確實站在臺階旁。

“哎呀,這是您?”身穿浣熊皮大氅的先生叫了起來。

“啊,c′est vous?①”格拉菲拉·彼得羅夫娜叫了起來,帶著毫不做作的歡喜心情向他撲了過去。“天哪,我出了什麼事啦?我在鮑羅維津家裡,你可以想象得到的……你知道,他們家現在在伊茲邁依洛夫橋邊,我同您說過的,你記得嗎?我在那裡要來了雪橇。拉雪橇的馬發了瘋,拚命快跑,把雪橇摔碎了。我從那裡被摔出了一百來步遠。車伕被抓住了。我失去了知覺。幸好,monsie-un②特沃羅戈夫……”

“怎麼?”

①法語,“這是您?”

②法語,“先生”。

特沃羅戈夫先生這時已經不像特沃羅戈夫先生,而是像一塊石頭了。

“特沃羅戈夫先生看見我在這裡,就自告奮勇護送我。不過,既然現在你們在這裡,那我就只有向您,伊凡·伊里奇表示我最熱烈的感謝了……”

太太朝木然的伊凡·伊里奇伸去一隻手,她沒有握他的手,而是擰了他一把。

“特沃羅戈夫先生,我的熟人,在斯科爾魯波夫家的舞會上,我有幸結識的。我好像對你說過吧?難道你不記得啦,科科?”

“啊呀,當然,當然!啊呀,我記起來啦!”那個被叫做科科的、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