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凡澤挑了挑眉。
“剛才鍾艾給我打電話了,你猜我妹為什麼自殺?”在對方稍帶疑惑的眼神注視下,杜子彥咂了兩口威士忌,自顧自如實說道:“唉,雨兮以前在加拿大居然生過一個孩子……”直到現在說出這番話,杜子彥臉上還帶著些許的不可思議,他顯然被鍾艾那通電話嚇得不輕。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季凡澤晃動酒杯的動作隱隱一頓,問道:“孩子現在在哪兒呢?孩子他爸是誰?”
“孩子就在B市,孩子他爸是電視臺的監製……”杜子彥知無不言,一臉愁苦,“本來鍾艾為了保護雨兮的隱私,不準備說出來的。但現在她倆和沈北談崩了,這才告訴我實情。畢竟我是雨兮的哥哥,我得幫她做主啊。”
聽到“沈北”名諱的那個瞬間,季凡澤徹底怔住了,以至於杜子彥後來嗶嗶了些什麼,都根本沒過進他的耳朵。
原來今早鍾艾和沈北見面是為這事兒。
當真相帝的感覺就是這麼舒爽,季凡澤腦子裡被鍾艾氣得燒斷的那根弦當即死而復生,就跟短路的電線瞬間連通一樣,他那張原本線條緊繃的俊臉也突然舒展稍許。
“嘿,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們家出了這麼大事,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杜子彥不滿地捶他一拳,追問道:“你說現在怎麼辦啊?”
肩窩一疼,季凡澤凝眉看他,“什麼怎麼辦?”
杜子彥對他的不專心想罵娘了,可嘴上忍不住好言相求:“我妹想把孩子要回來。你主意多,幫她想想辦法唄。”
一邊是好哥們的妹妹,一邊是情敵,季凡澤的選擇不言而喻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請律師打官司吧。我認識幾個名律師,回頭介紹給你。”
憑季凡澤的人脈網,律師和法院肯定都不成問題,一旦對薄公堂沈北恐怕只能甘拜下風了。這道理杜子彥再清楚不過,立馬朝季凡澤舉了舉杯,“澤哥,謝了!你跟我想的一樣,那個臭小子仗著孩子欺負我妹,我真是不忍心看雨兮再這麼受折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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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鍾艾過得很不好。
仔細想想,她從認識季凡澤到走在一起,儘管彼此之間發生過一些小打小鬧,但每次不愉快都很快就過去了,總體上說兩人交往的過程尚算順利。可這次,鍾艾怎麼就覺得過不去了呢。其實,她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季凡澤當初接近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
內疚?
還是真的看上她了?
絞盡腦汁思考幾天無果,她倒是收到季凡澤不少簡訊。一開始,他只是裝作沒事人似的發那些無關緊要的日常問候,比如“你吃飯了麼”,“你到家了麼”,“我手疼”等等,後來資訊量有所升級,變成“我想你了”,“你還生我的氣麼”云云。
鍾艾心裡亂,一條都沒回過,但一點不妨礙那個男人時不時刷點存在感,這種簡訊每天都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男主人手裡拿著個毛線團逗貓。明明是主動把線團扔到貓咪眼皮底下,卻又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帶著試探、逗弄和欲擒故縱的意味。
就在鍾艾鐵了心冷處理的時候,她突然收到一條驚得她瞠目結舌的簡訊:
“雨兮和沈北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看著發件人一欄裡那個熟悉的名字,鍾艾連呼吸都窒了窒,季凡澤已經知道了?她還在暗忖他這句話裡有幾個意思時,便接到了杜雨兮的電話。
杜雨兮的聲音很平靜,但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隱隱的喜悅:“澤哥和我哥幫我請了律師,我已經和笑笑驗過DNA了,證實我就是他的親生母親。等會兒要開庭,如果不出意外,我很快就可以得到笑笑的撫養權了……”
事情進展得太快,幾乎殺了鍾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