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一點的謊話還有可能混過關,但是像這
種緊張下的胡言亂語,以這女子的聰明才智,哪可能聽不出來問題?肯定馬上就要翻
臉動手。
正要張口呼救,卻見她一臉迷惘的神情,抬頭問道:“你是我姑媽的姨媽的乾媽
的奶媽的師孃的姘頭的小舅子……嗯,那你是我的什麼人呢?”
“這個嘛……算是同鄉吧,我是你的老鄉啊。”
“喔,老鄉,你好。”
看著那張笑得無比燦爛的臉龐,還伸手與她握了一握,有雪頓時有種暈眩的感覺。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有雪從沒在這女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笑容,甚至也認為這種笑
容不該出現在這素來理智冷靜的女人身上,更別說她還親切地和自己握手。
反常的事情發生了,難道就像老大說的一樣,這女的現在不但有點失憶,而且腦
筋有點問題?
“嗯,我們兩個很久沒見了。”小心起見,有雪做出確認,“你……大概不記得
我的名字了,不過,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我的名字……敖……不對,好像不是這樣……”低頭想了想,她道:“泉櫻,
我記得我叫齋藤泉櫻。”說完,看著呆在前面的有雪,她又伸手相握。
“老鄉你好。”
被像這樣子握住手,有雪心中大樂,暗忖這女人不知道為了什麼,腦子糊塗起來,
假如自己說什麼她都相信,那豈不是可以任由自己為所欲為了?
“嘿,老鄉啊,你會不會覺得天氣很熱?你身上的衣服要不要脫掉幾件?你剛才
受了傷,胸口還悶不悶?要不要我幫你揉一……”
倘使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在,那麼計劃確實有成功的可能,不過在外旁聽的蘭斯洛
並沒有不管事,適時地傳音入密,要有雪查問她過去的事。
要比起胡說八道,世上大概很難有哪個種族比得過雪特人。趁著人家醒來未久,
頭腦仍不清楚的時刻,有雪信口胡說,扯出長篇謊話,說對方是受到歹徒襲擊,是自
己和同伴經過,這才將她救起,而沒等她發問,就把話題扯開,說什麼以前曾經一起
在溪裡抓魚玩耍,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
一番話足足說了半個時辰,從天南說到地北,到最後,除了他自己說得還很起勁,
面前的她已經昏昏欲睡,外頭的蘭斯洛更是幾乎聽到神智錯亂。
但有雪也確實問到了他們所需要的資料。根據她的回憶,自己好像生過一場大病,
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眼前只有一個笑嘻嘻的小公子。
小公子說,他叫沖田宗次郎,日前到海邊遊玩時,發現了昏倒在海邊的她,除了
繡著“泉櫻”這個名字的手帕外,就找不到關於姓氏與身分的物件,於是收留了她,
授與“齋藤”這個姓,而且還讓她在新撰組中任職。
有雪一再以語言探試,卻發現她果然對過往一切不復記憶,就連以前的武功都記
得殘缺不齊,很多地方雖然用得出來,但是卻忘記了相應的招數,累得宗次郎還要另
外傳她鎮魂音劍和其他武術的訣竅,這才能確保上陣無傷。
當有雪在裡面說話,外頭的蘭斯洛也自沉思。“泉櫻”說的話,自然是大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當日在北門天關失蹤的她,為何會出現在日本?但整體上看來,宗次郎那
小鬼定然脫不了關係,而除了過往記憶,只怕她連焚城槍法都記得不全,這也就難怪
她會另使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