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聲音很輕,眼神卻極利。
馬氏不願與她多談,正欲敷衍她幾句,就見紅錦紅芳走進了園子。
“二夫人,三夫人,侯爺和夫人有事找夫人們商議,還請趕緊過去一趟。”
說是‘請’,可是又說‘趕緊過去’,分明是急著喚人過去問話了!
馬氏心中有了計較,定了定神,臉上帶出幾分笑意,“我這就隨你們過去。”
連氏疾走幾步攔在她面前,急急問道:“那絨球呢?絨球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紅芳垂首行了禮,說道:“三夫人,您也需得趕緊過去。”
眼見連氏紋絲不動顯然不準備讓步,江雲珊跑了過來,說道:“這事兒交給我吧!娘,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找出來到底是什麼害死了絨球。三嬸,晚一些你就能知道,這事情和母親完全無關了!”
馬氏現在正琢磨著等下怎麼應對,哪有心思想這個?況且,在她心裡,這事情著實算不上大事。
不過江雲珊難得這樣認真一回,她也不想打擊女兒,便道:“此事就完全交給你了,好好查一查吧,也好給你三嬸個交代。”
江雲昭端坐在屋內,望一眼神色冷肅的祖母和父母親,再看一眼面色沉鬱的哥哥,只覺得這薰香比平日裡好似濃厚了幾分。
她深吸口氣,努力平復了下心情。
原本這種事情,不該小孩子插手。但秦氏有心讓她成長,見江雲昭好生央求,便允了她同進屋中。
握了握手中的帕子,江雲昭定了定神,將它收了起來。
江雲瓊肯幫她們說出這件事,已經是冒了險。畢竟她這事是揹著嫡母做的。
單這一點來說,江雲昭已經很感激她了。江雲瓊到底是大房之人,江雲昭與父母商議過了,斷不會讓她出面作證將她逼到絕境。
馬氏和連氏進到屋中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都還沒有完全褪去。
江興源本打算待到二老爺和三老爺都來齊了後再開始詢問,秦氏悄悄地朝他搖了搖頭。
示意丫鬟將滿面傷心的連氏帶到偏房歇息片刻,秦氏看向江林氏,見母親點了頭,便問馬氏道:“聽說你這個月初的時候,讓城東的鋪子進了一些劇毒之物。可有這回事?”
馬氏聽到秦氏這樣問,心裡的厭惡又重了幾分。
這些人的手伸得可真長。她讓自己的鋪子去進些東西來,竟是還要他們允許了不成?
“回夫人。沒有這樣的事。”
“哦?”秦氏極淡地笑了下,問道:“二夫人的意思是,我這是在平白誣陷你了?”
“夫人身份尊貴,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也不好反駁。只是萬事講究個真憑實據。夫人這般空口無憑,怎麼也無法讓人信服不是。”
江興源看到馬氏伶牙俐齒的模樣,嫌惡地抽出一張紙,“你要證據是嗎?”他將紙往前一擲,寒聲道:“你自己看罷!”
等到紙張飄落到跟前,馬氏只看了一眼,便怒了——進貨之人竟然背叛她,不但將進貨一事供了出來,還寫下字據畫了押?!
“侯爺這樣說,也總得有個憑證不是?你說我買過這種東西,我就當真買過?若想讓我心服口服地認了,總得拿出點真材實料來才行!不然旁人聽了,也只道侯府沒規矩,單憑几個人的口就能定了一個人的罪!”
“證人供詞就在此,如果你不信,我立刻就能讓人將他請來親自對症!若你不怕事情鬧大丟了面子,我們也儘可以去將此事交給官府查辦!”
秦氏探手攔了攔發怒的夫君,神色平靜地說道:“那麼多的毒物,你們一時半刻也‘享用’不完。剩下的那些,應當還在院子裡擱著吧?鄭媽媽,你帶些人去,把那院子好好搜搜,一個地方也不準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