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就沒再繼續前行,而是等在那處地方,遠遠看著張大夫與婆子一同進了靜園。
馬氏瞧見張大夫的時候,也很是驚訝,問道:“回春堂的張大夫呢?”
“老朽亦是姓張。”張大夫捋捋鬍鬚,淡笑道:“他今日不得閒,特意託了我來。”
剛進門的婆子眼神閃了閃,生怕被在氣頭上的主子們責怪,並未多說什麼,縮到牆角候命去了。
回春堂的張大夫是馬氏最信得過的。
此刻江雲珊的狀況極其兇險,馬氏心急如焚,見婆子沉默,只當她是預設了這位大夫的說法。又考慮到兩位大夫應是本家,張大夫拜託來的應當也是他的親信,當即說道:“請您隨我來。”
張老大夫含笑說了個“好”字,步履沉穩地跟了過去。
整整一個時辰,張大夫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靜園的門口。
李媽媽一直等在那個轉角處。看到大夫出來後那些丫鬟就急匆匆回了院子,張大夫孤身行來,她這才從陰影處走出,細問張大夫江雲珊到底得了什麼病。
張大夫搖搖頭,與她往牆邊處挪了挪。到了一處燈光底下,他也不開口說話,只攤開手,伸指在上面慢慢寫了兩個字。
李媽媽大驚失色。啞然半晌後,聲音乾澀地說道:“麻煩您老了。這次多虧了您。不然,可要出大亂子了。”
李媽媽回了寧園後,思量半晌,覺得這話怎麼也沒法跟江雲昭這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就去了正房去見秦氏。
此刻天還未明,不到秦氏起身的時辰。
紅錦看到李媽媽的臉色,知道事情絕非尋常。低聲問了兩句,見李媽媽閉口不言,她的神色就也凝重起來。待到秦氏醒來,她過去伺候著起身的時候,忙將李媽媽求見之事低聲稟明。
秦氏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江興源,悄悄走到外間,屏退所有人後,將李媽媽喚了進來。
李媽媽環視了下房間,雖只有她們二人,她卻還是走到秦氏的身側,附在秦氏的耳邊,將聲音壓到最低,輕聲說了一句話。
秦氏原本正小口啜著茶。聽了這句話後,她拿著茶盞的手晃了晃。茶水灑了出來,她也沒顧上。
“竟然……竟然出了這種事?”一向最是守禮的秦氏再也顧不得其他,當即失聲說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她努力平緩了下氣息,擱下茶盞,說道:“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從頭至尾,好好說說。”
李媽媽將事情細細講與她聽。
秦氏沉聲說道:“昭兒先前提議讓你去時,怎會想到這個移花接木的法子?”
李媽媽說道:“姑娘一向防那院子的人防得緊。她怕那邊的人借了看大夫的名義再弄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進來,又知我與仁明堂的張老先生是同鄉,才這樣吩咐。”
秦氏搖搖頭,說道:“昭兒怕是也沒料到是此等大事,才敢如此。若是被那些人發現蹊蹺,昭兒怕是會有麻煩。日後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鄭媽媽身子不爽利,我吩咐你去的。”
她進臥房叫醒了江興源,說道:“你與吳管事說一聲,讓他趕緊去趟回春堂,把二房經常請去的那個張大夫帶走,暫且看管幾日,不可讓他去見旁人。”
江興源看她神色認真,一下子醒透了,邊讓秦氏和李媽媽一同給他穿衣,邊問:“怎麼了這是?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不只是大事,而且是醜事。”秦氏面容凝肅地說道:“這事兒咱們需得趕緊查清楚了。”
江雲昭起來之後,頭一件事就是讓蔻丹去問問李媽媽,江雲珊那邊怎麼樣了。畢竟大半夜的兄妹倆動起手來,可著實不是什麼妙事。
不多時,蔻丹就去而復返,回稟道:“李媽媽說,三姑娘受了些傷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