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心芬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她第一次來,不過是想尋個事情來當藉口,想要和江雲昭談談條件,然後試圖說服江雲昭把東西轉交給桃姨娘。
至於王妃為何會去梅府……在她開來,受了邀請自然去了。哪來的為什麼?
如今江雲昭這一問,她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到她如此神色,江雲昭心知她是沒將這事兒擱在心上。
江雲昭暗暗嘆了口氣,心道晚一些時候讓旁人去探聽一下,這便起了身,準備去內室稍作休息。
看她將要離開,廖心芬急急說道:“難道世子妃一點都不像想知道紅燕的事情嗎?”
紅燕的離去,江雲昭早有心理準備。此刻聽說,語氣便十分平淡,“她既然做了背主之事,那就讓她好好跟著新主子吧。她的事情,已經與晨暮苑再無任何關係。”
“不是啊,世子妃。她往後做的事情,不只和晨暮苑有關係,而且,關係還十分大。”
江雲昭終於側過身,朝她看去,“哦?這話怎麼說?”
聽她問起這一句,廖心芬這便鬆了口氣。
想到當時的情形,她有些赧然,輕聲答道:“今日我無事可做,就跑到了西北角的那個院子,在廊下休息。誰知半睡半醒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紅燕和父親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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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廖心芬的話,江雲昭沉默不語。
李媽媽在旁邊說道:“紅燕?她能說什麼。無非是將晨暮苑的事情透露給王爺而已。”語氣頗不以為意。
“這位媽媽莫把話說死了才好。需知同樣一件事情,百個人說,便是百種效果。同樣的一句話,換一人去想,就全然變了味道。”
廖心芬說著,偷眼看了看江雲昭的神色——無悲無喜,但是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感興趣。
廖心芬的勇氣又多了兩分。
她自動忽略聽到的讓人臉紅的那些嬌吟喘息聲,回想先前紅燕所言,“紅燕說,王爺是這世上最為有擔當的英武男子,知道疼惜憐愛女兒家……”將紅燕所說溢美之詞盡數講了,又道:“紅燕還說,王爺比世子爺可是要好上許多。世子爺鎮日裡說自己多麼喜愛世子妃,不也是整天早出晚歸,忙個不停,冷落了世子妃麼?前幾日的時候,有一天世子爺拿著本賬簿看了大半宿,世子妃都累了先歇下了,他也不聞不問。這個時候,父親打斷了她。”
“王爺怎麼說?”江雲昭見她停住,適時問道。
“他說:當時世子看的賬簿是何模樣?首封上寫了哪幾個大字?紙張多大?裡面的字,寫的是何種字型?紅燕一問三不知,只道自己是遠遠看見了,並未細瞧到。後面……後面便沒有話了。”
看著廖心芬緋紅的臉頰,江雲昭和李媽媽心知恐怕不是後面沒有話了,而是隻剩下調笑之語了。卻也不戳穿,只將廖心芬先前說的好生細想了下。
廖心芬等了許久,沒有聽到江雲昭開口,心中極為失望,面上就顯露出了些。
她揪著衣裳下襬,盯著腳尖,緊緊咬著唇,唇邊都泛了白。
江雲昭這才說道:“我知道了。你的荷包,在適時的時候,我會交給桃姨娘的。”
“真的?”廖心芬心中驚喜,卻因剛才失望時間太長,有些不敢置信。
江雲昭朝李媽媽輕輕頷首示意。李媽媽會意,去到內室取出了一根金簪。
簪子細長,雕紋精緻,頂頭還嵌了個小巧可愛的珍珠。
“這個送你。”江雲昭說道:“你先回去吧。若有事情,還得麻煩你幫忙看顧著。”
廖心芬接過簪子,只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越瞧,越是中意。
——這簪子看似不起眼,但是做工和用料都是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