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站起了身來。他知道時間急迫,甩開扶著自己警察的手,跌跌撞撞的衝進了一樓過道,幾個房間稍一掃描,沒有發現郭小洋的蹤影。轉身向外一掃視,看到正對別墅大門的車庫電動門,正緩緩地落到了地面。
這個時候,別提趙有才有多恨,真的是淘盡三江水,也難描繪出他那悔恨交加的神態。如果說他在跳下之後,稍許留一下神,就不難看到地面上的血跡,斑斑點點的往車庫方向延伸,就不難發現屁股和大腿受傷的郭小洋,正斜靠在張躍進的賓士轎車的車門上。其實他也無需後悔,即使真的發現了郭小洋,也只是一場槍戰而已。郭小川手中的‘六九’式手槍,雖然小一點。也不是吃素的燒火棍,鹿死誰手,誰又能說得清楚。
就這麼一打岔的時間,跟著趙有才來的警察,有的跳樓,有的順著樓梯追了下來。兩路人馬彙集到一處以後,唯一的指令還是砸門,要迅速砸開車庫的大門,抓獲殺害人質的罪犯。趙有才這次下達的指令,遭受到了無聲的抵抗。這些警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經歷的事情,要比生活中的不少人多上若干。相對來說,頭腦也要靈活上許多。他們已經從趙有才異乎尋常的舉止中,看到了種種不妥。
再說,車庫是個絕地,沒有其他通道可以利用。早開門與晚開門,並沒有什麼區別。就算對方是罪犯吧,也只是孤身一人,並沒有人質在手。在樓上的時候,還可以說是為了解救人質。到了此時,對方手中沒有人質在手,等待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哩?更何況對方既然有武器,為什麼沒有對警察開上一槍?
趙有才一看不對勁,這樣有氣無力地砸門,要砸到牛年馬月啊!袖子一撈,就直接下達了‘開槍擊斃罪犯’的命令。不但在嘴上下了命令,而且率先開了槍。這道命令一下,讓在場的警察陷入了兩難之境。開槍吧,顯然有問題。要是打死了執行秘密任務的刑警,那是無法交待的事。對方不亮明身份還好說,在表露身份以後,不但不去加以證實,反而要急於擊斃對方,這顯然是有鬼。可是如果不開槍,萬一判斷失誤,以後又將如何面對領導!
“我是龍若海,我是龍若海。不許開槍,任何人都不許開槍。”遠方疾駛而來的警車上,傳來了車載喇叭的急促呼喊聲。這一下子,立即就解開了這些警察的圍。他們不但沒有按照趙有才的命令舉槍射擊,就連手中砸門的工具也放了下來。大家知道,故事有了下文。一方急著要開槍,一方不讓開槍,其中必有玄機。只是在場的警察並沒有想得到,這是寧北城裡圍剿毒品集團的最後決戰。
大勢已去,這是趙有才唯一的感覺。好不容易部署了這麼一個必殺之局,而且也已經實現了一大半。既能陷張躍進和‘二狗子’於死地,又能掌控況超群於手掌之中。卻沒有想得到,憑空會蹦出一個省公安廳的刑警,讓一切如意算盤都變成了水中撈月。還好,剛才已經有警察向他做了報告,說是張躍進已經死於非命。不用說,肯定是死在那個‘二狗子’的手中,那個刑警是不會下這個手的。哼,‘二狗子’雖然還活著,也等於是已經死了。就憑書房的那包毒品,也夠讓警方去頭疼一陣子了。
雖然有點怨恨未竟全功,恨歸恨,還是要面對現實。趙有才面色一整,重新下達命令,讓在場的警察收起武器,圍困待命。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行動雖然有點不合常規,但也可以解釋為情況特殊,救人心切。有懷疑又能怎麼的?只能放在心中,頂多是失誤就算頂了天。了不起給個撤職處分,連查辦都算不上。
只要有錢,就會有一切。時過境遷,那些想要吃肉的官員,照樣還會把自己捧上臺的。更何況,自己是為況超群服務的。他和他後面的靠山,也要為自己說話。不然的話,大家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想到這兒,趙有才心有所恃地迎向了大門,伸出手來準備和衝進來的警察握手。他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