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視察工作的戲,就算是砸了鍋。本來以為在家當總管,是一個能夠出頭露面的好差事。卻沒有想得,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雄鴨,好事反而倒變成了燙手山竽。到了這種情況下,他只有把希望寄託到了警察身上。事不疑遲,袁主任當即拍板讓人去找李照遠。
看到李局長等人走了進來,他好似看到救命的菩薩一樣,連忙迎了上來。詳細情況的介紹,他也不想聽。時間是分秒必爭,容不得再有絲毫的拖拉。他以大總管的架勢,直截了當地釋出指示說:“老李,你們不要再拖泥帶水的打太極拳了。光講道理不管用,只有立即出動所有的警察,進行強行驅散才行。不然的話,衝撞到向部長的車隊,我們大家都不好交待。”
“什麼?這種事情,你還想讓我們強行驅散。袁主任,人家工人**,是按規矩來向領導反應情況,難道你還想火上澆油嗎?”李照遠也被他這種瞎胡鬧的指示,給弄得有點傻了眼。站在一旁的沈局長,也有點忍耐不住的開了腔,“袁主任,你這樣做,是要激成大的事端吧。如果硬是要強行驅散,工人的情緒肯定無法控制。到了那時,誰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
“你們都說不能強行驅散,那行,你們想個辦法,讓人立即散去。我可告訴你們,向部長馬上就要到寧北了。”聽到李照遠和沈全瑞都在異口同聲地反對,袁同慶也是惱羞成怒。被他這麼一頂撞,李照遠也有點火氣。他奶奶的,早就向你們報告過情況,早幹什麼去了?到了這個時候,就想借我們公安局這把刀來殺人嗎?想得倒美。老李把臉往下一板道:“你想要辦法,有哦。人家工人也沒有提什麼過格的要求,只是要有領匯出面對話就行。”
“對話,誰去對話?說話管用的領導,都去迎接向部長了,哪兒會有領導能出面去安撫這些**的人。”“領導,你不就是領導嗎?救場如救火,這個時候,只有你袁大主任有資格出場。只有你,才能代表政府說話。時間不等人,要出場就要快一點。不然誤了況縣長的大事,就不好辦了。”沈局長想到為找況超群彙報機床廠的事,當時可是看夠了袁主任那張陰陽臉。今天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當然是結結實實地補了他兩句。這段話說得不輕不重,讓袁同慶臉紅脖子粗,但還又無法反駁。
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光,袁主任也顧不上鬥氣。他知道,此時也只有自己能代表政府出面說話。更知道,此時如果說不衝上去的話,況超群肯定饒不了自己。他二話不說,直接拉著沈局長就往樓下跑。之所以要拉著老沈,主要還是想仗著老頭子平時在老百姓心目中的那麼一點聲譽,好和工人進行勾通。接待室裡,袁主任會見到了盧雨生等三名工人代表。面對工人提出的停止拆遷、恢復生產的要求,他皺起了眉頭。張躍進的事,不是好辦的事,但接待向侃又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兩難之下,袁主任必須作出選擇。他很清楚,沒有明確的表態,是打發不了這些已經鐵了心的工人的。換位思考的話,自己被逼到了這種地步,恐怕也不會輕易退讓的。話是這麼說,可是自己又能表什麼樣的態呢?輕描淡寫的糊弄工人,肯定沒有用。要想表一個響噹噹的態,勢必要侵犯到張老闆的利益。這事,打死自己也不能做。即使說了,也沒有用。沒有況縣長的表態,誰敢叫停?
就在這時,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約有1000工人聚集到了機床廠附近,與正在準備剪綵的張躍進、‘二狗子’、錢二毛等人,發生了嚴重的對峙。雙方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只要有一顆火星,就能演變成大規模的流血事件。這條訊息,不管是對盧雨生來說,還是對袁同慶來講,都不是一條好訊息。真的鬧出事來,那就不會是小事。到了時候,大家都不好交待。
對於工地那邊的對峙,盧雨生等三名工人代表,當然也是苦笑不已。英雄造時勢,時勢也造英雄,眼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