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很上口。可馬上我又對這三個字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情緒,因為此書是這麼介紹的:餘秋雨,當今文化散文的霸主。我把印著“霸主”兩字的這頁拿給身後的黃健美同學看,她一聲沒吭,翻了一個白眼,是不屑還是抗議,我不知道。
後來我的班主任上課時又提到餘秋雨,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一個不愛學習的同學,你能想象他埋頭解數學題嗎?你能想象他挑燈讀餘秋雨嗎?”看樣子,班主任對餘秋雨的評價還比較高啊!
再後來是聽說青歌賽邀請餘秋雨做綜合素質評委,我記得以前青歌賽的綜合素質評委一直是詞作家閻肅的,就是那個憨態可掬的老頭兒,這次換成餘秋雨,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爸爸說餘秋雨是個教授,是原上海戲劇學院的院長,還蠻有水平,散文寫得很好。果然,青歌賽結束後,觀眾們對他在節目中的表現評價不低。
真正看到餘秋雨的散文作品,還是在一次語文月考上,閱讀所選篇文是他的《垂釣》,寫了一胖一瘦兩老頭在海中垂釣的故事。瘦老頭不苟言笑,很執著地等待大魚的上鉤卻毫無收穫;胖老頭樂樂呵呵,很開心地專揀那些小魚小蝦下手,一釣一個準兒。等胖老頭收起自己的戰利品得意地回家時,瘦老頭依舊巋然不動,穩抓魚杆,與無垠的大海對峙著。作者總結,這兩位老人各有追求,各具象徵,胖的代表物質,瘦的代表精神。我當時毫不懷疑自己遇上了一篇好文章,語言考究,寓意深刻,看來餘秋雨還真有兩下子。
沒過幾天,我就跑到學校門口的“博士書屋”,訂了一本聽得最多的《文化苦旅》。我拿到書的那天,正好碰上放假,於是就在家瘋狂地閱覽這本散文集子。《道士塔》、《白髮蘇州》、《陽關雪》、《三十年的重量》、《風雨天一閣》、《廢墟》……讀起來一氣呵成,篇篇精彩,就是不想放下。以前學過那麼多作家的作品,都沒有見過這種氣勢恢弘規模龐大的文章,特別那篇《上海人》,簡直是神來之筆,把整個上海的風貌和上海人的精神狀態寫絕了。我就像發現了一片新大陸,才明白文章原來還可以這樣寫呀!當時正值考期,我放學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是複習課業,而是看《文化苦旅》。
看完《文化苦旅》還感覺不過癮,趕緊跑到“博士書屋”又訂了兩本餘秋雨的書,分別是《山居筆記》和《霜冷長河》,都是正版的噢!《山居筆記》比《文化苦旅》更成體系更濃重了,都是由《一個王朝的背影》、《流放者的土地》、《蘇東坡突圍》這種華麗的、大片式的、航空母艦式的文章組成。我已經由在家看發展到在學校、在課堂上看了。記得有一天上政治課,可愛的政治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激情飛揚,而本人卻埋著頭閱讀《山居筆記》中我最喜歡的那篇談小人的《歷史的暗角》。坐在我後面的英語課代表陳燕同學好奇地拍拍我,我神秘兮兮又得意洋洋地反過頭去:“陳燕,今天我要跟你分析分析小人這個話題。聽好了啊,在中國歷史上,有一大群重要人物,肯定被我們歷史學家忽視了,這些人不是英雄豪傑,也不是元兇巨惡;他們社會地位可能很高,也可能很低;他們可能是文盲,也有可能學者……”全部照背餘秋雨的話,於是,老師在臺上講,我在臺下講。
等我差不多把餘秋雨幾本主要著作都看完,已經到了高三暑假。在這個過程中,除了聽到外部對餘秋雨很多溢美之詞外,也隱隱約約零零星星聽到了一些負面言論,當時我並不以為意。因為什麼東西有正面意見就會有反面意見,有褒就有貶,有捧就有棒。可當我無意間在書店看到一本《餘秋雨批判叢書》,翻開才知道,原來這麼多人在罵他,有專家、有教授、有記者、有名人、還有無名小卒,一篇又一篇充滿火藥味的文章,鋪天蓋地,原來批判餘秋雨已經蔚然成風了呀。不過,我當時個人立場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餘秋雨這一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