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有禮。
他沒有出手也不敢出手,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他都不敢有任何的偏差,也許人總是要有點教訓的才會懂得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薛爾然連名字都有種和她一般的清淡氣息,顯而易見是個好男人,與他不一樣的吧,這個男人應該會比他更體貼他此刻身旁閉眼沉靜的女子,比他能更懂得讓步更溫柔吧。
也許什麼都比不上一個開始的機會,薛爾然有,而他已經得到了結果。
心裡一陣陣的生疼,那頭的電話震動還是不停歇。
尉行雲輕輕的在冉蘇的嘴角微涼處落下一吻,眼帶柔痕的逗留了幾秒,然後按了接聽鍵。
只聽見那頭焦急又輕聲的呼喚:“冉蘇……”
冉蘇姐,“姐”字還沒喚出,尉行雲的眉已經頃刻間皺得深了,冷冷的打斷他:“我是尉行雲。”
薛爾然頓了頓,然後禮貌的說了一聲:“你好,我是薛爾然。”
“我知道你,薛爾然。”低沉漠然的聲音淡淡響起,幽深的眼眸一閃而過複雜的情緒,尉行雲逗留在冉蘇臉頰的手突然一收,狠下了心,頓了頓又說:“早上,你來尉宅接她吧。”
那頭傳來輕微的抽氣聲,顯然有點不太能反應過來,遲疑了半秒,“我從來不以為,尉董是個大方的男人。”
聞言,他自嘲一笑,悵然的挑了挑已淡定的濃眉,輕聲微笑:“我曾經也那麼認為,不過現在不是了,好好照顧她,她……她……”
欲言又止,艱澀停頓,他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讓另個男人注意她的方方面面嗎?有誰比他這個陪伴了她十六年的男人更能對她事無鉅細的照顧,即使不夠溫柔他也可以自信到自負地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將她照顧的最好,而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似乎沒有這個機會讓她接受自己的照顧。
誠然,他從來不是個大方的男人,要是十幾年前他強著性子不顧她感受禁錮著她也是可能的,但畢竟他不年輕了,這些年來磨得乾淨的戾氣早已隨著時間而沉澱,取而代之的是想的更周全的內斂與沉穩,在幾個小時之前確實,他一剎那還是暴戾的想那麼做,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不在付諸於行動,也因為她的話逼得他連耍賴頑固都不敢了。
十幾年了,他終於承認,他不可能再不顧別人的感受隨自己性子來,他已經不再年輕,也不再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任何事情都可以強取豪奪的男人,他不大方,但不得不對她大方。
愛到什麼境地才算是真的愛,他朦朧的記得結婚四年後,他開始混沌的想窺探愛情的模樣,以為一見鍾情,心潮澎湃就是所謂的愛情,現在回過頭看,其實不然。當你真正愛一個人,你沒辦法不為她打算,凡是她不願的你不會做,凡是她高興的你就算難受也願意為她做。
其實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他想,她自己也是接受的,她離了他孑然一身他有更多的機會得回她,但他終究捨不得,捨不得再讓她一個人前行,即使她願意,即使他理智的希望,他卻是再也看不得她一個人單薄的身影,就算那個陪著她的人不是他,他在後面看著心裡難受默默地跟著,至少還是窩囊的感覺自己心安一點。
電話那頭,無端的沉默,不是為了等尉行雲沒有開口的話,而是無聲的暗暗沉吟了幾秒,隨後語氣有些複雜。
“……抱歉,尉董,那麼多年,我都以為你們並不相愛,也許,也許,是我多心了。”有哪一分愛是真正能讓別人猜得到的?旁觀者終究是旁觀者。
驀然聽到那麼一句,尉行雲手徒然握緊,神色難辨,接著訕訕笑笑。
他們不是不相愛,而是彼此都愛錯了時候。
又是幾番的沉默,他們都同時掛下了電話,天色已明,曙光乍現,他的心中分不清是暖還是涼,挪了挪身子,他用盡了全力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