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經沒了。”
“他會不會來,過會兒就知道了!”莊賢拉了張廢棄的椅子坐下。
冷思月落寂地垂下眼眸。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連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熱無比。身子被綁得有些麻痛,髮絲粘住了臉頰,“學長,他不會來的,不用等了。”
“是不用等了。”莊賢站起身,手中的槍卻筆直地對著倉庫的大門。下一刻,大門被緩緩地推開,頎長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映入了冷思月的眼中。
他來了!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淡然,彷彿他等會兒所要面對的,不過是一場上流社會的宴會。
“你……怎麼來了?”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瓣。
冰冷的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她,他的話,卻不是對她說:“我來了,你可以放了她了。”
莊賢把槍對準紀羽冰心臟的位置,一步一步地朝著對方靠近,“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畢竟我這樣的人,在你腦子裡不太可能留下太深的印象。”
“有這個必要記住你嗎?”他轉頭,視線首次對上了莊賢的視線。
“是啊,的確沒必要,不過我卻記得你!你曾經差點把我的手摺斷,又讓你的手下把我打得骨折進醫院。”
“你想為這個報仇?”
“如果只是為了這種事,我早該來報仇了。”手中的槍被捏得更緊,他要讓紀羽冰死得明明白白,“我恨你,是因為你毀了眠的一生!”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莊賢扔給了紀羽冰,“既然那麼多人都喜歡你的這張臉,那麼我倒要看看如果你的臉花了,還會有多少人愛你!”
紀羽冰拿起匕首,在手心中掂了掂分量,“別忘了你答應放人的話。”
“當然。”
“那你希望我在臉上畫上幾刀?”他舉起匕首,在面上比劃了一下。
他似乎總是那麼的鎮定,鎮定到她甚至不知道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他是來救她的嗎?明明恨她,為什麼卻如此平靜地打算用毀容來交換?
“不要!紀羽冰,你不是說過,不會原諒我的嗎?那就別救我!聽到沒有,我不許你救我!”冷思月大聲地喊道。
“我並不想救你。”紀羽冰隔著匕首,靜靜地對著冷思月道,“可是我的身體卻先一步地違背了我的意志而到了這裡。我說過,我不會第三次愛上你,可是當我看到你手腳被綁,昏迷地躺在地上的照片,我才發現,原來,從來都只有第一次,原來,從來都沒有所謂的第二次、第三次……”
橫在半空中的匕首,遮擋住了他的雙眼,讓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冷思月,我以前說過,這個世界上,你不可能找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了,因為我第一次愛你,已經把你刻進了身體裡,刻在了骨髓裡,就算忘了記憶,就算隔了再久的時間,都沒辦法做到不愛。”
這就是他的愛嗎?冷思月死命地咬著自己的唇,這個男人,愛自己到底有多深呢?深得也許她這輩子都無法還給他。
“我……也許愛得沒你深,愛得沒你痛,可是卻不會比你少。我冷思月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只有紀羽冰!”她直視著他,用著無比堅定的聲音道,“你的愛,是一次刻在了骨血之中,而我的愛,卻是像水滴匯聚成汪洋那般,一點一滴地在累積著。”
他握著匕首的手慢慢移開,她看清了他的眼,有震驚,有狂喜,有不敢置信以及……滿足。
“所以如果你敢用毀容來救我的話,我絕對會在手腳能自由的時候,把自己的臉弄成和你一樣!”這樣的拯救,她寧可不要。
砰!一聲槍響,莊賢朝地面開了一槍後,把槍頭對上了冷思月,“紀羽冰,再給你一分鐘時間,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著黑洞般的槍口,冷思月卻奇異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