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奕秋才九歲而已。晚上他與一位長得方頭闊腦的師兄同住一室,那師兄年長他七歲,性格隨和,挺好相處,兩人一人一床,各不相擾。
林奕秋每日裡除了在丹房裡搞搞衛生就是同大家一起練八卦門的內家拳技,真正的練丹他現在還不夠級別。空的時候他便跑去林齊格那學習陣法,這陣法亦是八卦門的一大瑰寶,只有正式弟子才能學到,但是林齊格與林奕秋關係不一般,因此他對林奕秋也是傾囊相授。
當日離開家時,林奕秋把賴子麒給的書還有那塊怪石都一起收進玉佩隨身帶來了。卻說那怪石自從被收入玉佩之後林奕秋便再沒有取出來過,可是到了夜間他熟睡之時,卻依然有淡淡怪石形狀的青光從玉佩裡流出,只是不再似從前那般緩緩前行,而是一瞬便會被林奕秋身體所吸收。
日子飛快流逝,轉眼便已過了兩月有餘,在此期間,賴子麒並未來找過林奕秋。一開始林奕秋堅信賴子麒會來找自己,倒也心安得很,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林奕秋有時便不免會擔心賴子麒就此拋下了自己,可又轉念一想賴子麒此人高深莫測,絕不會是個食言而肥的人,說過會來找我,必定會的,絕不會誆我,也許他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也許這八卦門不好進來。他時時懷疑,又時時安慰自己,盼著賴子麒的心情倒有些像那獨守空閨的女子等待心上人般的焦急了,心裡也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修習成長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層峰幽澗、怪石嶙峋的山峰之上。冬天的山林,萬木蟄伏,到了夜晚就更加地寂寞了。在一片被諸峰隱護的瀑布中,飛流直下的水簾疑是銀河落於九天,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於耳;瀑布底下的水潭之上浮起了薄薄的青霧,將這一片景色襯得有如仙境。月光隔了樹叢照射過來,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如同畫在水潭之上。
水潭的旁邊有一個隱蔽的山洞,洞口佇立一人,一席白衣負手而立,完美得有如石雕的臉迎著瀑布的方向若有所思,整個人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彷彿天外來的飛仙,不食人間的煙火。此人正是林奕秋的師傅——賴子麒,他自從來到羅蘭山之後便四處勘察,最後選定這個頗具靈氣的山洞為修煉之所。洞內已被他改造了一番,分成了三片,最裡面的石洞裡赫然躺著一位身著墨綠衣服的女子,那女子年近四十,略有風霜的臉上依然能看出美麗的影子,眉眼之間同賴子麒有幾分相似,此刻她雙眼緊閉似是沉沉地睡著,周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照得昏暗的石洞有些陰森森;穿過石門往外走去,便到了中間的那個石洞,洞內靠壁擺放著一張石床,上面鋪著一片白布,白布之上四四方方的疊著一張被子,此外空空蕩蕩,再無別物,應是賴子麒的臥室;而最外面更是簡單,只有兩張石凳而已。
賴子麒在洞口站了片刻,翻手朝天擲出一把寶刀,飛身而上,那刀隨即放大一倍,賴子麒竟穩穩立於其上朝外飛去。
這天正是紫羅蘭王朝的最盛大的節日元祖節(相當於現代的春節),萬家萬戶張紅掛彩、炮竹聲聲,八卦門也是熱鬧非凡,總會從外面請來了一臺戲班子,此刻正在廣場之上表演,眾弟子皆去觀看了。林奕秋無心外面風景,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念起另一時空的親朋好友頗為感傷,想到父母也許已經白髮蒼蒼的模樣,心裡更是酸楚。對著窗外明月,不禁吟起李白的著名詩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好一句‘低頭思故鄉’,你小小年紀倒還會作詩?”賴子麒突兀的出現在月光之下,站在視窗望著林奕秋。
林奕秋一見來人,大喜之下從床上一躍而起,赤腳跑到視窗,叫道:“師傅!”
“瞧你急樣,穿上鞋子出來房外吧。”賴子麒見林奕秋喜笑顏開的樣子,冰冷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