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叮囑道:“王爺請便就是,只是切莫驚了我家太子妃,如今她受不得刺激。”
沈灝頷首稱是,回頭,對三位太醫使了眼色,才見院正秦鶴上前,將手輕輕的搭在未晞腕上。他眉頭不展,沉吟片刻才道:“回晉王殿下,太子妃這脈象委實是亂,只怕……”
沈灝似乎根本不想聽他說,揮手令其下去,又選了左院判江中敏和院使何長順,皆是一般的答案。
未晞轉頭輕輕道:“七七,我渴了。”七七忙不迭頷首,將未晞交給蘇嬤嬤,轉身去取了茶盞來。沈灝看著幾個太醫:“諸位大人,皇嫂之病到底是如何了?”
三人在一邊嘀咕了好久,才由秦鶴道:“臣等無能,太子妃這病……臣實在是……”他尚未說完,便聽一個低低的笑聲,“原來太醫院的內科聖手,也不過爾爾。”
轉頭,這聲嗤笑正是楚含岫發出,她一臉的冷漠,只是唇邊掛著一絲冷笑,看來卻恍如姑射仙子般冷清。沈灝不免開口:“三嫂,話也不當這樣講,畢竟……”
“畢竟,病痛之事,原本不是能說清的是不?”楚含岫忽然揚起笑來,眸子中冷意暴漲,看著還是溫婉的模樣,“本妃也是奇了,楚朝就養了這樣一群酒囊飯袋?!”
她這話已然誅心,沈灝臉色立時變了,陰沉著臉,雙目幾乎是要噴火,還是強壓著怒意道:“三嫂此話,便是置楚朝的太醫們於不義之地。”楚含岫分毫不讓:“是麼?倒成了是我冤了他們?救不了皇兄,也救不了皇嫂?”她說著,一雙美目之中揚起凌厲的笑意,“別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故意不救皇兄夫婦二人!”她說罷,在場三位太醫已然惶急的跪下——若是此罪坐實,便是謀害儲君,罪同弒君!
“三嫂!此話可說不得!”沈灝臉色頓時陰沉,唬得喝過水的未晞彷彿受驚的小鹿般縮排了七七懷裡,蘇嬤嬤臉色一變,忙對蕭晟使了個眼色,蕭晟無法,只得擋在未晞身前。許是見不到,心中懼意也就稍減了些。楚含岫目光停在沈灝臉上,笑容冰冷而凌厲:“四弟何必激動?做嫂嫂的只是說出心中狐疑罷了。”說著,目光滴溜溜掃過在場太醫,輕輕笑著,“是不是讓你們再看護著側妃,趕明兒又得傳出側妃滑胎的訊息?”
秦鶴腦門上汗涔涔,抬頭幾乎要脫口而出。未晞卻笑起來:“你們這是在演什麼戲文?”從蕭晟高大的身子旁見沈灝轉過身來,又朝七七懷裡鑽了鑽,“你別過來……”
沈灝僵了僵,旋即笑得溫和:“臣弟嚇到皇嫂了,還請皇嫂寬恕。”未晞縮在七七懷裡,看著他滿是懼意。楚含岫心中冷笑一聲,緩步上前,握住未晞冰冷的指尖:“阿凰姐姐,你記得我麼?”
後者目光之中懼意稍減,搖頭:“不記得……”“我姓楚。”她笑著,手上暗暗加勁,握著她的手。
“楚?”喃喃自語般,手上傳來的痛楚卻惹得她忙不迭的向後縮著,眼淚滾珠兒一般滑下,“好疼……”
蘇嬤嬤見狀,狠狠一揮手,才讓楚含岫舍了未晞。蘇嬤嬤捧著她被捏得通紅的小手,冷冷道:“燕王妃這般關心太子妃,奴婢代太子妃謝過。”楚含岫只是微微一笑,輕輕道:“你還記得雲哥哥麼?”
未晞急急地頷首,又像是想起剛才的痛苦,忙往後縮了縮:“你不要過來……”
楚含岫看一眼她臉上尚且還掛著淚,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