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高,涼涼的。因為緊張,白皙的臉染上了薄紅,和黑色肅穆的軍裝是鮮明對比。
桑覺小聲催促:“你走快點。”
說話時,噴灑出的一部分氣息落在了脖間,旁邊的喉結輕輕滾動。
“真的不怕?”
“不……”
霍延己突然停下,捏起桑覺的下巴,勾了下唇:“不怕那看看?下面風景還不錯。”
他走了幾步,似乎到了橋邊。
“不看不看!”桑覺死死抱住霍延己,腿都霍延己的腰部衣服勒出了深深的褶皺,眼睛緊閉,睫毛時不時顫兩下。
霍延己垂眸:“……腿松一點。”
桑覺瞬間夾得更緊:“不要,會掉下去。”
“……”
霍延己的手並沒有直接觸碰桑覺的腿,而是雙手握拳,用手腕託著。站了會兒,他才繼續往前走:“為什麼怕高?”
桑覺不說話了。
霍延己問:“不想說?”
桑覺悶嗯了聲。
他並不覺得自己因為當初被米莉博士扔下樓的事產生了陰影,每次回憶也不會覺得難過或疼痛。
可這麼多年,他確實一直一直沒法往高處飛。
好久之後,他才說:“小時候,我被推下樓過。”
霍延己一頓:“傷得很嚴重?”
桑覺想了想:“應該很嚴重吧。”
因為安婭博士說,如果他真的是人類,那樣重的傷勢就當場死亡了。可他不是真的人類,只是受當時的人類基因限制,該受什麼傷就受什麼傷,但他不會真的死亡,最多基因序列本能性異變回本體的模樣。
已經過了橋,但霍延己沒放下桑覺,問:“現在還疼嗎?”
桑覺偷偷瞄了眼地面,發現不是橋了才抬頭:“不疼了。”
霍延己問:“這個人還活著嗎?”
桑覺搖頭:“我不知道。”
當初出事以後,米莉博士被帶走調查了一段時間,一方面認為她心理不健康,另一方面,她和桑覺必須隔開,以防二次傷害。
有些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明明對豬羊牛狗都可以很殘忍,但只要對方長得和人一樣,哪怕清楚知道對方不是人,也會受倫理與道德的限制。
桑覺不知道自己在飛行器睡了多久,但他剛離開母星的時候,米莉和安婭博士都是四十多歲,應該還活著的。
他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他休眠的時間超過了五十年,等他回到母星,豈不是就見不到博士了?
……
“走了?”
“是的,長官。”
霍將眠靠在倉庫的巨型炮/彈旁,垂眸翻閱檔案,說:“給總督騰個大點的空房間,什麼都不要放。”
高副官應聲:“是。”
霍將眠道:“這幾天給他吃點好的。”
高副官:“是。”
養好傷,遊戲才能繼續下去。
霍將眠合上寫著‘機密’兩個字的檔案,微微一笑:“對了,我的小寵物們可別照顧死了。”
“……是。”
‘小寵物們’就在不遠處的桌上,標籤寫著‘原始千足蟲’。
鋪滿土壤的溼潤培育箱裡,密密麻麻的長蟲爬來爬去,甚至交纏著打結,形成了球團——
不是如今那種比人還大的千足怪物,還是原始的、只有手指長的細小型千足蟲。
霍將眠花了半年的時間,才用如今的畸變型基因培育出了好幾百年前的樣子。
它們身形細長,足部就像男人的腿毛,又細又密集,腳比蜈蚣多得多,雖然幾乎無毒,但它爬在身上的感覺可比蜈蚣恐怖。
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