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睡覺。”
霍延己今晚本沒打算睡覺,已經兩點多了,五點左右又該出去辦事,閉眼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但惡龍不跟人類講道理,直接強行把老婆的衣服扒了,然後整隻龍壓上去。
霍延己沒太多睡意,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著桑覺尾巴:“犄角給我看看。”
“好重的。”桑覺這麼說,但還是乖乖放出了犄角,道,“很久沒有打磨了,又糙又重。”
“還需要打磨?”
桑覺哼哼:“當然。”
他可是隻精緻的惡龍,很講究外在形象,犄角要磨,牙要清潔,爪子要剪。
霍延己福靈心至:“之前七區的雲杉博士從飛行器休息室裡拿出來的長方形黑色石頭,不會就是——”
桑覺接話:“就是博士每個月幫我磨犄角的石頭。”
霍延己問:“……那根粗線是?”
桑覺眨了下眼,回答道:“磨龍牙的,我用很久了,口感最好的一根。”
霍延己發出一聲嘆息:“這兩樣東西都快被雲杉博士供起來了,他堅定地認為這兩樣東西一定在另一個文明星球具有特殊含義。”
“……”桑覺眨了下眼,“就是一塊普通磨刀石,和一根普通粗繩子。”
霍延己問:“當時故意不說?”
桑覺哼了聲,不滿道:“你當時還說我像狼狗!”
霍延己眉頭微動,他記得自己說的並不是桑覺,而是從飛行器裡找出的一座巴掌大的雕塑——
一個人類生命體和他的坐騎。
霍延己微微勾唇,像是沒忍住笑:“所以坐騎是你?那人類是誰?”
小惡龍自暴自棄地捂住霍延己的嘴:“沒有誰!是臭人類,我也不是坐騎!”
霍延己捏住他的尾巴根,扭頭別開桑覺的手:“說,誰?”
桑覺暗哼:“惡龍的王子。”
霍延己眸色微沉:“王子又是誰?”
桑覺道:“王子就是王子。”
霍延己手下力道一沉:“真的不說?”
尾巴尖被死死掐住,臉蛋通紅,桑覺也不肯妥協,一口啃上霍延己的下巴,磨牙:“是要和惡龍一起拯救世界的人王子。”
霍延己這樣極其現實主義的人著實跟不上桑覺的腦回路:“童話故事裡的王子?”
桑覺“唔”了聲,細細舔舐著霍延己的唇。
兩人都不太習慣親吻這件事,霍延己是獨身三十多年,桑覺是壓根不知道怎麼親吻,卻還是本能性地享受親密時刻。
不再糾結王子的事,霍延己摩挲著桑覺的細腰,閒聊般問道:“如果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欺騙了你,你要怎麼辦?”
桑覺警惕抬頭:“你欺騙了我什麼?”
霍延己:“……”
不知道該不該榮幸。
對小惡龍來說,很重要的人目前也就兩個,博士和己己。
博士不會騙他,只能是己己騙了他什麼,或者準備騙他什麼。
霍延己道:“只是一個假設,例如博士——”
桑覺否定道:“不可能的,博士從來沒騙過我。”
霍延己順了順尾巴微微炸起的鱗片,繼續問:“如果呢?”
桑覺微微抬頭,注視著霍延己的眼神,像是在審視霍延己這麼問的目的。
霍延己與他對視著,許久才聽到桑覺說:“我不知道,可能會原諒。”
“——她是我見過最好的人類。”
在長大的十幾年中,安婭博士賦予了惡龍很多愛與耐心。
不願意變回人形的六歲那年,每天都會耐心地給惡龍形態的桑覺刷牙,給他擦鱗片。犄角越長越重,博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