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未乾,順著劍身往下滴趟。
她將劍遞張冷血,“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說不定哪天我會報仇。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才像是你的作風,不是嗎?”
“我並沒有殺你爹,更沒有殺你娘。”冷血平靜說道,“如果你認為是我殺了他們的話,就用你手中的劍替他們報仇,不必等到以後。”
冷血抻出兩指捏住劍尖對著自己的心臟,神色冷峻,“只要你對著這個地方輕輕一用力,你就可以報仇。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春風本是那樣溫暖和煦,可是此刻,凌貝兒卻覺得刺骨的寒冷。誰曾想到,兩個如此相愛的戀人,竟然會走到刀劍相向的地步?
凌貝兒拿劍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劍似乎有千萬斤重,她的手能提起劍,支陸小鳳有刺出的力氣。
直到,她再也無力氣舉著那把劍,手垂了下去,劍掉在地上。
無言轉過身,向山下走去。她想去看看那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家。她想看看娘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貝兒——”冷血追了上去,他很擔心貝兒會做什麼傻事。
“別跟過來!”凌貝兒停住身形說道,“要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冷血頓住,只能目送凌貝兒下山。這件事對貝兒的刺激太大了,他或許該給貝兒一點時間,等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一點,他再去解釋這件事。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查出冒充魔谷襲擊第一山莊的人究竟是誰?應該是跟襲擊武林各派的人是同一個人,他的腦海裡浮現了那個人的名字。
這次,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
還未到第一山莊門口,空氣中已經飄來了陣陣血腥的味道,凌貝兒極力忍住想嘔吐,暈厥的衝動,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全是觸目的血,滿地的屍體。她儘量使自己不去看他們。第一山莊那麼大,卻沒有一點聲音,寂靜的可怕。
雖然她沒有來過第一山莊,但是房子的佈局卻和別的山莊沒太大的區別。在主臥房裡找到了她的孃親,她已經死去多時,頸邊有一條劍痕,血跡已幹。
她真笨,為什麼要來確認一下,不給自己留一點點的幻想?現在的她好累,就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好想好想休息,休息一下。。。。。。
她終於忍不住暈倒了,在看到孃親屍首的那一刻。這時,一道身影迅速出現在她面前,抱住了她,又迅速消失在這個血氣瀰漫的第一山莊。
紅色,全部都是紅色。
她自己在無邊無際的海里掙扎,海水是紅色的,名副其實的血海。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還不住的往她嘴裡灌。
她幾乎要窒息了。
她親眼看到了父親死在自己面前,而殺死他父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她想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他不住的向她冷笑,那種錐心的痛,那種浸入骨髓的絕望傷痛,她永遠也忘不了。
他不斷的離她遠去,漸漸,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不——不要走——”凌貝兒狂喊,拼命的揮手掙扎。
直到聽到人的呼喊她的名字,她才緩緩張開了眼睛。
原來只是一個夢!
凌貝兒稍稍放心了些,突然想到什麼,眼睛驟然一睜。喃喃道:“不,不,那根本不是夢,那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那種錐心的痛,那種浸入骨髓的絕望傷痛,她永遠也忘不了。”
她呆呆的望著這個陌生的房間,眼睛卻沒有把看到的東西傳進腦海,她的思緒還留在那一天。。。。。。
“貝兒,你終於醒了,我很擔心你。”
貝兒的眼睛終於眨了一下,移向床邊的那個面帶憂慮與歡喜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