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什麼都忘記了麼?你,你怎麼不認得我啦?我是江浪啊,咱倆七月十二在馬陵山下大王村中洞房花燭。你難道都忘得乾乾淨淨?”
公孫白和菊桂二鬟站在一旁,一時均被江浪的這番突如其來的瘋狂行徑驚得呆了。
律靈芸見江浪緊緊抓住自己雙手,不願分開,滿臉激動之色,顯是唯恐自己掙脫離開,不禁羞得俏臉生霞,低垂粉頸,央求道:“江公子,你,你別這樣。我真的不是你妻子鮑姑娘。你認錯人啦!”
霎時之間,江浪臉色慘白,怔怔不語,過了片刻,痴痴的道:“小曇,你愛吃的桃酥和綠豆糕,我都買回家來了。”律靈芸搖了搖頭,一雙纖纖素手被他大手握著,淚流滿面。
但見人影一晃,公孫白閃身來到律江二人之間,右臂倏地探出,將江浪的雙手硬生生的扳開,反臂向一旁推去。叫道:“江鏢頭,休要放肆!”
江浪被推得腳下一個踉蹌,身子打了個旋,立足不定,一交坐倒在地。他急忙挺身躍起,瞪了公孫白一眼,目光又瞬也不瞬的望著律靈芸。
律靈芸將盈盈妙目凝視著他,黯然搖了搖頭,眼中淚光瑩然,櫻唇微顫,臉現悲憫之色。
便在這時,江浪突然之間省悟,無論眼前的白衣女郎是不是鮑小曇,都已經再不會是自己妻子了。他呆呆的怔了半晌,恍恍惚惚的若有所失,驀地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律靈芸一驚,伸手推開守護在她身旁的公孫白,走向江浪,柔聲道:“江,江公子,你沒事吧?”
江浪慘然一笑,搖了搖頭,突然間高聲大叫,跳起身來,發足向院外狂奔而去。他邊奔邊叫,叫聲中充滿了絕望、氣惱、傷痛、悲苦,聲音竟不似人聲,猶如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曠野中嗥叫……
院中四人面面相覷,盡皆驚愕不已。
公孫白怔怔的望著江浪背影消失的方向,哼了一聲,轉過身來,道:“這小子胡言亂語,衝撞表妹,多半是瘋啦!”對律靈芸微微一笑,柔聲道:“表妹,你沒被江浪那小混蛋給嚇著吧?”
律靈芸秀眉微蹙,搖頭道:“我沒事。表哥,是你先來到島上,適才你跟江公子在外面都說了些什麼?”
公孫白微笑道:“也沒什麼。我本來想勸他留在你身邊,做個保鏢,這傢伙有點兒貪心,定要每個月五十兩銀子。還有,先讓我預支一個十兩重的金元寶,想是怕不信任咱們。”
律靈芸嗯了一聲,蹙眉默然,過了片刻,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淡然道:“這種貪婪之人,豈能留在我身邊做事?”吩咐小菊道:“你去跟著瞧瞧。無論如何,這個人始終有恩於咱們,別出了什麼岔子。他若是有甚麼條件,都答應了他罷。”
小菊應了聲:“是。”拔步追了出去。
小菊在島上尋了良久,問遍漁樵,才在湖畔一塊岩石上找到江浪。
她慢慢靠近,見江浪臉色蒼白異常,渾無半點血色,雙眼發直,神色僵滯,乍一看去,竟爾如同死人一般。又見他衣衫襤褸,褲腳被鉤刺撕得破爛已極,腿上也被劃得血淋淋的。顯然是亂奔亂走之際,被島上荊棘樹枝所傷。
小菊默不作聲的來到他身邊,凝視著他臉,隔了良久,輕聲道:“那副畫像中的女子,也就是你妻子。她,她長得當真跟我們小姐很像?”
江浪緩緩轉過臉來,怔怔的瞧著她,點了點頭,一臉茫然之色。
小菊一呆之下,長長吁了口氣,道:“依你所言,你和你妻子鮑姑娘是七月十二成親的。上個月十二的那天,我和小姐還在南海的‘俠隱島’上陪夫人練劍呢。江大哥,你,你真的認錯了人……”
不待她說完,江浪已打斷話頭,嘶聲叫道:“你胡說,不可能!她,她就我娘子。明明是她,是小曇,小曇她不要我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