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烏國夜宴中被辱之恥,終究是一大憾事。因此,他很想慫恿他的父王,盡起大軍,直搗後烏國都城。如此一來,自己的屈辱,才算洗清了。你且說說,現下他該當如何是好?”
江浪微一轉念,登時恍然大悟:“哈克札爾想得到那與托爾根相互勾結、設計陷害自己的後烏國二王子末振將手中的證據。最好是令末振將親口承認是他在搗鬼。到時候,便是後烏國上下理虧,而哈薩克汗國大軍南侵,便也師出有名了。”
又想:“若是因此而讓哈薩克汗國與後烏國兵戎相見。戰釁一啟,兵連禍結,生靈塗炭,這座黑水鎮上的居民固然難得周全,兩國百姓豈非要死傷無數?”
念及這件事關乎兩**民性命,不由得矍然而驚:“想不到我來西域尋妻,竟陰差陽錯的遇到哈克札爾與末振將這些人。聽說哈薩克汗國和後烏國原本不睦,素有互相吞併之意。這是他們兩國之間的恩怨紛爭,茲事體大,外人不便置喙,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後烏國這次授人以柄,哈克札爾即便是帶兵攻打,也是理直氣壯。對了,我若是能設法勸他休兵就好了。只是他又怎會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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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域麗人(一)
五十二、西域麗人(一)
苗飛見江浪臉色陰晴不定,微一轉念,已明白了他的心意,哈哈一笑,又起身走到床邊,把那兩塊金黃色包裹布放回桌上,問艾達娜道:“公主殿下,這兩塊黃布你可曾見過?”
艾達娜正自呆呆的出神,忽聞此語,轉頭望著桌上黃布,一瞧之下,咦了一聲,伸手抓起,奇道:“這,這便是我和托爾根日間所丟的包裹布。怎會在此?啊,我明白了,定是黑熊那個強盜來到這兒啦!對了,我們包裹中的衣服和財物呢?”
苗飛淡淡的道:“黑熊已被此間的掌櫃所殺。而你兄妹的衣服財物,自然也被那位孫掌櫃據而有之,攜而逃之了!”
哈克札爾正自盤算苗飛適才的言語,聽了艾達娜和苗飛的對話,甚是詫異,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苗飛便把黑熊之死的原委說了。
哈克札爾略一凝思,說道:“艾達娜,你說自己被托爾根在茶水中下藥,昏迷之中有人把你弄醒。你可記得那人模樣?”
艾達娜向江浪晃了一眼,輕輕的道:“當時房間內漆黑一團。我醒來之後,那人按住了我的嘴,低聲說道:‘姑娘別怕,我是來幫你的。你被令兄下了蒙汗藥,幸虧在下有解藥。對了,令兄鬼鬼祟祟的帶人朝著鎮外去了。你要不要跟上去瞧瞧?’說完這才將手收回。我問:‘你是甚麼人?為什麼要幫我?我憑什麼相信你?’那人道:‘我是甚麼人,並不重要。要緊的是,令兄把你迷暈,自然是不懷好意。我可是做好事來了。信與不信,權且由你。告辭!’說著推開窗格,縱身而出。我一躍下床,奔到窗前,只聽到屋頂上有人踏雪之聲,遠遠的去了。”
說到這裡,她一雙清澈淺藍的大眼睛在哈克札爾、苗飛、江浪三人臉上轉了一轉,秀眉微蹙,續道:“黑暗之中我雖沒瞧見那人的身形面目,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高人。對了,聽他的口音,是一箇中年男子。”
苗飛聽了這話,沉吟道:“然後你便帶著兩名衛士趕到墓地,剛好撞見了你三哥托爾根帶人掘墓、辨別屍體的一幕。是也不是?”
艾達娜緩緩點頭,黯然道:“真是想不到,托爾根竟會是這種人。”
哈克札爾恨恨的道:“哼,托爾根若非心裡有鬼,怎會半夜來墓地一探究竟?幸虧苗兄手段了得,將一名衛士的屍體改裝易容,變成我的模樣。”
苗飛道:“哈克札爾,你是否已猜測出將艾達娜公主弄醒的那位‘高人’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