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瀰漫在口腔裡,隱隱的疼痛感提醒我這一切不是夢境。茫然地看向立於席中的孃親,她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全福啊。”王后櫻唇輕啟,一偏頭,眼眉彎彎地看向我,“你領著將軍的小女兒到掬月殿去,讓王上瞧瞧,也讓太子好好看看。”
那含笑的凝視讓我不禁有了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身體微顫。再偏過頭去,只見娘柳眉緊鎖,欲語不能。偷偷地嘆了一口氣,揚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內侍跑去。突然想起點什麼,猛地轉身,手忙腳亂地向上座行了個禮:“王后娘娘,卿卿去了。”低著頭,擺著姿勢,身體時不時輕晃一下。
“呵呵呵~”慵懶的笑聲響起,“去吧,去吧,真是一個可人的孩子。全福,可得給本宮照顧好了,回來要少一根頭髮,本宮唯你是問。”
“是!”身邊的內侍恭敬地答應,“各位娘娘,將軍夫人,那奴才就先下去了。”說著向我躬了躬身:“韓小姐,奴才斗膽了。”說著牽起了我的手,跟著一行內侍宮女,緩緩地向外走去。回過頭,隔著珠簾對娘甜甜一笑,吉凶在人,女兒自知。
乘著一艘畫船,迎著溫熱的夏風,緩緩地向湖心的掬月殿移去。天上一輪皎皎的明月,水中一個顫悠悠的倒影。水軟櫓聲柔,一棹碧濤,碾破水月影,且臨風,且船移。
牽著全福的手,調整呼吸,走進建在湖心小島上的宮殿。小心地打量四周,蕭牆粉壁,畫棟雕樑,四邊簾卷,琉璃燈亮,一派奢華氣象。想我的爹爹和哥哥在邊關吃盡風沙,面染塵埃,所謂的王上卻在著瓊欄玉軒裡歌舞昇平。什麼君君臣臣,全是狗屁!
“王上,奴才已經見過王后娘娘了。”全福鬆開我的手,抱著拂塵深深地低下頭。
“哦?怎麼說?”座上傳來一個有些混濁的聲音。
“回稟王上,剛才奏曲的是振國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略感興味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輕挑。小心地抬起頭,卻見上座的黃袍男子留著山羊鬍,面容消瘦,那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一抹算計。他翹起手指,摸了摸鬍鬚,突然發現了我的存在:“這是?”
我輕吸了一口氣,行了一個叩拜禮:“臣女韓月下見過我王,王上萬歲萬萬歲!”
“韓月下?”
“回王上的話,是振國將軍韓柏青大人的幼女。”全福出言解釋道。
“哦!”上座撫掌,大聲笑道,“王后還真是有心,是想讓本王見見未來的兒媳婦啊。好孩子,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按捺心中的不悅,怯生生地抬起頭來,強逼自己直視那雙奸詐的眼睛。
“平身吧。”那個瘦弱的男人笑眯眯地看著我,“月下,你哥哥是叫月簫吧。”
“是。”慢慢地站起身,我極力控制自己軟軟的童音。
“月下琴簫和,好意境啊!”王上舉起金盞,站起身來,“今日韓卿家再傳捷報,在容城退敵千里,揚我幽國軍威,滅敵數萬!”
“這全都是王上的英明決策啊,如果不是我王力排眾議,毅然派軍前往,韓將軍又豈能立下大功呢?”低下頭,斜眼看去,一名穿著深藍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離席上前,跪倒在地,“我王英明,英明啊!”
那諂媚的嘴臉真叫人作嘔,可惜上位者偏偏就好這一口,王座上的那個男人笑得好不得意。
“我王英明!”座下的大臣們集體離席,拜倒在地。
突兀地站在眾人之中,讓我感到一陣不安,隨即跪了下去。側頭一看,身旁的一位年輕的絳衣官員一臉鄙夷,嘴唇緊閉。看來是個有志的,看來是個清醒的。
“好了,各位卿家平身。”混濁的聲音摻著幾分驕傲,“今天是千巧節,列為臣公不必三跪九叩,本王願與眾卿同樂!”說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