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還不如我的一半,但也因此她們是自由的,我大姐開了家漫畫店,我二姐在電視臺上班,在我爸眼中看來都是不務正業,但他不會多說什麼,至少她們結婚生子了,他認為女人只要這樣就夠了。”
“我知道你的大男人主義是從哪裡來的了。”她故意開個玩笑,希望氣氛輕快些,儘管她很肯定蔡曜竹只是自大了點,他對女人還算是誠實而且尊重。
“我承認我跟我爸有一些相似處,不過我不認為女人只需要結婚生子,每個人都有不同特質,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
她點點頭,表示她聽到了,並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總之,身為唯一的兒子和長孫,我從小就被賦予重望,原本我爸要把我取名為蔡耀祖,意思就是光宗耀祖!幸好他自己也覺得俗氣,才改為蔡曜竹,因為諧音差不多。”
“曜竹好聽多了,恭喜你逃過一劫。”她微笑著說。
“我爸希望我做個律師,因為他在大學教法律,就算我不做律師,至少也得是醫師,可惜我對這兩種職業都沒興趣,我喜歡種花種草種菜,就跟我已經過世的外婆一樣。”說到外婆,他的語氣變柔軟了。“山上鄉是我外婆的故鄉,人口流失很嚴重,我會把農場蓋在山上鄉,最大原因就是想留住當地的人才。”
從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她感覺到他的懷念之意,於是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你外婆一定很以你為榮。”
“她確實說過,我是她最大的驕傲。”蔡曜竹反握住她的手,彷佛可以藉此得到力量。“總之我跟我爸相處得很不好,從我上了國中就開始跟他吵架,是那種會掀翻屋頂的程度,等我高中畢業後考上農學系,我們不只吵架,還打了一架。”
“情況有多嚴重?”
“他的右手骨折,我的牙齒斷了兩顆,我們家的電視換了一臺。”
她強忍住笑意,時機不適合。“我真想看看那場面。”
他自己倒是笑了起來。“當時左右鄰居都跑來看,我很驚訝居然沒有人報警,後來我一戰成名,大家都叫我不孝子。”
“喔……”她不覺得好笑了,她深深替他難過。
“念大學的時候我都住宿舍,週末就跑去外婆家,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跟我爸碰面,大學畢業後我就獨立生活,七年來都沒回家過。外婆很支援我的事業,我的創業基金和土地都是她給我的,三年前外婆過世,我在喪禮上見到我爸,然後就是今天了。”
她張開嘴不知該說什麼,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兩個男人的脾氣一樣硬!
“這幾年來,我媽對我說的話只有三件事,回家、信佛、結婚。”
“你都怎麼回答她?”
“第一,我不想回家看到我爸,第二,我不排斥佛教,但我的緣分可能還沒到。”他聳聳肩,語氣帶著厭煩。“第三,我根本不想結婚,我討厭任何形式的束縛。”
“瞭解。”她儘量往好的一面看,至少他不會花言巧語,說些自己做不到的話。
“你真的瞭解?”他的表情變得有點緊張。
“我瞭解,而且我不會想改變你。”勉強而來的感情不會幸福,她從未忘記這點,除非是他真心想要的,否則都不可能長久。
“意思是?”
“意思是我們只適合做朋友。”她相信他聽得懂她的明示,不管他們有多吸引彼此、多需要彼此,如果對未來的想法不一樣,就不該讓感情主宰理智。
這對她來說並不容易,要喜歡他太容易了,事實上她已經非常喜歡他了,但她不能讓自己愛上他,至少現在還不能,她還沒找到值得冒險的理由。
“喔,當然。”他垂下頭,像個失戀的男人,一臉沮喪甚至受傷。
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