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她手急忙抓住那人,穩住身子。就只見一個足球幾乎是擦著她的腮邊呼嘯著飛了過去,那紅色的身影擋在她身前,對著球場的方向,破口大罵:“你丫眼瞎了吧?往哪兒踢?你要會踢就踢,不會踢死一邊去,你差點兒傷到老師!你們……”
自端急忙拉了一下那人,那人身子一側,回頭看她一眼,又轉過頭去,指著一個勁兒道歉的男生們,大聲說:“滾開啦!”她喘了口氣,回過身來,看著自端,問道:“景老師,有沒有嚇到你?”
自端心想沒有被球砸到,但確實被眼前這個女生嚇到一點——怎麼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有著這麼兇悍的脾氣?
這女孩子一頭短髮,是時下很流行的頭,齊著眉的劉海兒,下面一對琥珀色的大眼睛,像洋娃娃一樣的好看。身材很高挑,瘦瘦的,齊膝短褲,沙色的雪地靴——自端看到,自己也有這樣一款同樣的靴子呢——身上揹著一隻大大的包包,比她的人還要寬大,越發讓人覺得這女生可愛。嗯,就是很可愛的一個女生。
自端看了覺得挺喜歡。她自己不是這樣性格。但是她喜歡利落豪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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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剛剛聽到她稱呼自己“景老師”,料著大約是認識的學生,笑著點頭,說:“我沒關係。謝謝你。”
“那就好。”女孩子嘴角一彎,露出很甜美的微笑。“您走路怎麼不看著點兒,好危險的。”
自端聽著,女孩子的口音,剛剛兇兇的,有點兒京腔兒,這會兒,軟糯糯的,竟是很好聽的臺灣國語的味道。她笑著,只說:“常在校園走,誰不會被球砸到一回兩回?還好的。”
女孩子笑了笑,伸出手來,說:“景老師,能認識您一下嘛,我叫滕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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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咫與尺的嫌隙 (二)
滕洛爾。
自端腦子裡龍飛鳳舞的劃過三個字,只是不知道準確不準確。她想著,這個名字很特別,很有美感。
她的目光落在滕洛爾那秀氣的手上:蓮子一般的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嫩嫩白白的手掌,纖細修長的手指,而且,連一點裝飾都沒有。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確認沒有沾著粉筆灰,才伸出手去,握住了那隻手。滕洛爾的手,很溫暖,很綿軟。
她說:“景自端。你是……我的學生?”印象裡,這學期的花名冊上似乎是沒有的。但是蹭課的學生也不少。她偶爾會遇到較真兒的學生,會追過來爭論幾句。
就“算是吧。”滕洛爾微笑,“中文裡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來聽您的課,應該算是您的學生。”
中文裡說。
自端笑著,點點頭。
堙“您的課講的真好。”滕洛爾若有所思。她沒有系統的學過中文,更沒聽過國內大學裡的中文課。如果勉強算是學過點兒,那也只是在家裡,媽媽教她的,都沒請過老師來。倒是這一年回來國內,混來混去,很多俚語先朗朗上口了,也能捧著中文報紙看幾篇文了。看著滿身書卷氣的景自端,她覺得很新奇……她是這樣子的。
“謝謝。”自端很客氣。這話雖說是常聽。可每次聽到,還是由衷的高興。高興是高興,不過也不過分的表現出來。
“不過,那個大家剛剛爭論的話題,我還是覺得,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任何機會,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您說呢?”滕洛爾貓一樣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略略的顯得有些慵懶。
自端看在眼裡,心想這女生原來是很美的。她只是點點頭,但沒有回答。剛才課堂上那麼激烈的討論,並沒有看到這個女生參與……這幾句話,好似專門要來說給自己聽一樣。自端又看她——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她敏感了把。這話,聽在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