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撫了撫額前的散發,“當年國公府謀逆,貴妃娘娘可沒少出力。”
韻貴妃冷眸,“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宮何時會與逆賊沆瀣一氣?”
“知情不報尚且不論,那杯毒酒可是出自娘娘之手。怎麼,娘娘全忘了?”完顏梁這話一出口,韻貴妃的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你到底是什麼人?”韻貴妃忽然用一種極度詭異的眼神盯著完顏梁,“你不是完顏梁。”
“我是完顏梁。”完顏梁冷笑。
韻貴妃嗤冷,“南理國只有一位公主,那就是完顏涼。早年已經死在韓城,樓止為此屠戮韓城。你又是從何而來?”
聽得這話,完顏梁嗤笑兩聲,“南理國確實只有一位公主,但國主完顏穆卻有兩個女兒。一母同胞,大女兒昭告天下,榮享公主之尊。小女兒送至國師阿朗克處,成了名副其實的殺人工具。”
“想不到完顏穆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女兒都利用!”韻貴妃凝眉,面色沉冷。
“世上還有比自己女兒更值得信任的暗衛嗎?”完顏梁抿一口茶,音落,手中的杯子卻突然被捏碎,頓時茶水四濺。
韻貴妃心驚,“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想跟貴妃娘娘談一談合作。”完顏梁挑眉,“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合作,能讓貴妃娘娘擺脫貴妃之銜,一償所願。”
眸,微冷,色,微涼。
韻貴妃立在當場,唇角慢慢揚起冷冽的笑。
☆、第205章 大婚之日
那一年的京城繁蕪,那一年的盛世風華,那一場紅綢漫天的婚慶大典。是千尋心上的硃砂,轉眼間她亦成了他心上的花。她從不吝嗇自己的眸光傳遞,也從不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
人生匆匆數十載,若連枕邊人都要在猜忌中攜手,並非她想要。
不管他有什麼秘密,若能有本事夠執著的瞞她一生,她也甘之如飴。
世間有一種女人,不管與誰攜手一生,都會幸福。
大抵說的便是她。
不是沒心沒肺,而是在乎那些在乎你的,放棄那些過往的糟粕,活在當下。
因為千尋亦是從宮裡出來的,自然不能留在南北鎮撫司與樓止成婚,如今被安置在宮中的衛所。只等著禮炮聲響,隨轎婚嫁。
上官燕守在門口,盯著進出的所有人,像防賊一般的防著這些個塗脂抹粉的喜娘們。入宮前應無求那個殭屍臉說,要小心身邊的人,莫要出了叉子。
這上官燕別的本事沒有,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本事確實一等一的好。
千尋一身紅嫁衣,她忽然明白,為何當日他要許她正紅色,大抵在他的眼裡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她嫁給雲殤。那正紅色的喜服,原就是穿給他看的。
否則那廝如此小心眼,怎麼會眼巴巴的替她挑喜服。
他知她不喜那種沉重的羽冠,知她喜歡素雅。
青絲輕挽,綴極好的白玉簪子,沒有金沒有銀。玉乃氣之凝,若“仁、義、智、勇、潔”五德。
所謂,金子晃眼,銀器庸俗,玉質上乘。
她願做他的掌中玉,生死付;他人慾,寧可碎。
眉心垂著精緻的琉璃彩石的抹額,羽睫微揚,眸光瀲灩晴方好。朱唇嫣然,勾唇若下弦月,由內而發的喜悅。一對玉耳襠,將她的膚色襯得如玉白皙。
起身,嫁衣如火,盈盈一笑間,天地黯然失色。
“少主真好看。”上官燕站在門口,“想來他會很喜歡。”
千尋莞爾,“他何曾在乎這些。”
她這一身的嫁衣不似宮中的錦衣那般累贅繁重,輕若鴻羽做工極為精緻。量身剪裁,上頭繡著他一貫鍾愛的淺紫色重瓣曼陀羅。
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