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一手牽著孫女緊跟其後,四嫂子拉著兒子明棟也跟著出來,三家後面,玉硯扶著範大娘子跟出來,月亭緊緊挨著母親,兩人想緊跟範大娘子又不敢,不跟又捨不得,猶豫不定的走在最後。
一群人看到李宗梁,急忙滿臉喜色的湧過來。
旁邊一輛車裡,張大姐跳下車,撣了撣衣襟,昂然走到眾人面前,擋在李宗梁前面,也不看眾人,只盯著範大娘子道:“五爺吩咐過了,從今往後,李家和范家,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半分瓜葛!”
範大娘子臉上剛泛起的血色瞬間褪的一乾二淨,驚恐萬狀的看著李宗梁。
李宗梁生硬的扭過脖子,彷彿沒聽到張大姐的話。
張大姐撇了撇嘴,抬手從小丫頭手裡接過只荷包,掂了掂說道:“這荷包裡頭有十兩銀子,一家一隻荷包,從今往後,各自憑本事討生活吧。你們范家個個都是大才,往後必定都大福大貴,成龍成鳳!”說著,掂著荷包遞到離自己最近的四嫂子面前。
四嫂子面無血色,低頭看著兒子明棟,抖著手接過荷包,看著張大姐低聲問道:“大/奶奶,往後孩子唸書……”
“不是說過了麼,橋歸橋,路歸路,反正你們家都是有本事、有大才的。”張大姐又接過只荷包,遞到萬六堂嬸面前。
萬六堂嬸沒有接荷包,推著小孫子,看著李宗梁哀求道:“大爺,看到大娘子份上,看在老爺份上,大爺您不能不管我們哪,我們孤兒寡婦的,孩子還要念書,大爺!”
李宗梁彷彿沒聽到,背影僵硬的緩緩轉過身。
張大姐一一打量著眾人,長長嘆了口氣問道:“從前你們衣食無憂,孩子個個附學水氏族學那會兒,有誰逢年過節,或是趕著五爺生辰,想起來過去謝一聲五爺沒有?你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五爺出的銀子,附學水家,是五爺求來的人情。
你們大爺的俸祿,都被你們大娘子攢著當嫁妝呢,這會兒知道孤兒寡婦不易了,當初幹什麼去了?
別求了,別丟這人了,這人哪,得有良心!哪,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了。”張大姐託著荷包看著萬六堂嬸。
萬六堂嬸轉頭哀求的看著範大娘子,範大娘子渾身發著抖,直抖的幾乎站不住。
萬六堂嬸絕望的轉回頭,伸手抓過荷包,一手一個拉著孫子孫女,轉身就走。
四嫂子拖著兒子,往後退了兩步,低著頭,蹣跚著腳步跟在萬六堂嬸後頭,劉三嬸子一言不發的接過荷包,帶著媳婦孫子,也跟著徑自離去。
李宗梁慢慢轉過身,示意範大娘子上車,玉硯忙拖著範大娘子往車上去。
張大姐拉住玉硯笑道:“你家姑娘要去庵裡抄經,往後不用你侍候了,你跟我回去吧,我給你挑了幾戶好人家,五爺說了,讓你自己看著滿意才行,回去你好好挑一挑,還有嫁妝,我也替你備下了,給姑娘磕個頭,你們主僕的情份盡了。”
玉硯怔怔的看著張大姐,急忙又轉頭看向李宗梁,李宗梁點了點頭,低聲吩咐道:“去吧,往後好好過日子,要安份。”
玉硯眼淚一下子湧出來,轉頭看著兩眼直呆呆的範大娘子。
李宗梁伸手接過範大娘子,半扶半拖著她往車上拖。
張大姐拉過玉硯,示意她跟自己上車。
月亭死死拉著母親,緊緊盯著範大娘子和李宗梁,見兩人上車要走,推開母親急撲過來尖叫道:“姐姐!姐姐!姐夫!你們不能不管我!姐夫!”
嚴二嬸子一把沒拉過月亭,也顧不得她,只往張大姐處撲過來叫道:“還有我的銀子!還沒給!”
張大姐推著玉硯上車,轉身看了眼月亭和嚴二嬸子,輕輕‘哼’一聲,也不說話,徑直上車走了。
月亭死死拉著李宗梁胳膊,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