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分辨不出來,你可以翻翻我們的瀏海,我小時候調皮,去爬樹玩小鳥,不小心摔了下來,額上縫過五針留了疤痕,因此沒疤的是乖巧聽話的姐姐,有疤的是調皮搗蛋的妹妹,”紅玫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
“洗洗手,一起吃飯吧!紅玫,你帶這位先生去洗手間。”葉樺開口阻止小女兒繼續往下說。
“伯母,我姓黎,黎皓塵。”他自我介紹。
“我就喊你皓塵,你也叫我樺姨好了,她們是白玫,紅攻。”有了稱呼,彼此間的距離又拉近一分。
“那我不就客氣了,要麻煩您們多照顧了。”
“出外人,應當的。”葉樺看著他的背影,好一個雄偉不凡的男子!
等他們再回到客廳時,白玫已經把碗筷排好,熱騰騰的麻油雞面線也端上桌面。
“好棒哦!我最喜歡吃麻油雞了!粉油、粉香、粉嫩、歐壹西內……”看到浮在湯上的一層麻油。紅玫開心地手舞足蹈。
“女孩子不是都怕吃油嗎?”皓塵接過葉樺遞過來的麻油雞面線。
“我就是不怕!”她嘟起嘴,笑出一臉甜蜜。
“等到變成小肥豬?就後悔莫及了。”葉樺取笑她。
“無所謂,紅玫有本錢胖!”黎皓塵聲援她。
“還是塵哥哥好!”她夾了一塊雞腿犒賞他,用行動回饋他的“好”。
“皓塵,你說你工作壓力大,為什麼?是適應不良嗎?”葉樺關心問。
“我想……我並不適介當醫生。”多年來從沒人問過他這句,一被問起,才知道自己缺乏的是“關心”。
“你不喜歡當醫生就改行嘛!何必為難自己?”紅玫回答的理所當然,不解這個簡單的問題,怎會困擾—個大男人。
“每個人都有適合白己的位置,擺對了地方就能讓自己快樂,有成就,否則,就算這份職業能賺取很多金錢、能擁有很高的社會評價,身在其中工作也不會得到成就相喜悅。”白玫緩緩地說道。
拿寫作這條路來說,是漫長,是艱辛也是孤獨,但它是她最鍾愛的工作,因此即使受了挫折,她仍會挺起胸膛捱過去,從不覺得辛苦。
很奇怪地,她怕生人的性格沒在他身上發揮。是否有這個可能——她會喜歡一個人,卻害怕他的眼光?
“可是,我父母有他們的期望……”
“他們希望你當醫生?”葉樺問。
“我們家是開醫院的,父母自然希望兩個兒子都當醫生。”
“你有弟弟?他呢?他也會排斥醫生這行業嗎?”紅玫好奇地問。
“不!他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胸懷,我認為他是天生當醫生的料。”皓塵答。
“你有沒有想過白己喜歡怎樣的上作,並嘗試做看看?”白玫問,眼睛對上了他,在不經意問視線又被他鎖住。
“我喜歡當商人,喜歡商場上的詭譎刺激,喜歡爾虞我詐的心機應對,那種感覺很能滿足我。”皓塵實話實說,抓住她的視線,不肯放。
“你有沒有試著和父母親溝通?”葉樺再問。
“有,但他們堅持子承父業,何況,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溝通,我父母親很忙,他們經常要出國做一些醫學演講、參加醫學會議,就算在國內,也總是在各個連鎖醫院巡視,很少有空的。因此,像你們這樣,全家人坐下來一起吃晚飯的經驗,幾乎微乎其微。”家——應該是像她們這樣才算吧!
“你有對非常優秀的父母親。”葉樺說。
“真可憐,你不要去找旅社了,就在我們家住下來,每天姐姐都會煮飯,我們一起陪你吃,”紅玫同情心大肆氾濫。
“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了?”他望著葉樺,等待她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