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經歷必然的幻境,讓人辨不清真偽。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不想,仍是這般愚昧,他是誰?皇帝麼?當初他既然能拋下你,今日,又怎會進死亡森林來,為你送死?”
風妃閱全身力氣被抽盡,整個人栽回去,只剩下呼吸的力。
難道,真如七袂所說,只是自己經歷的幻境麼?可是,男子的眼淚分明打在自己臉上,那種感覺,怎會有錯?
她伸出手,在眼角輕輕擦拭下,手指傳來清晰的疼痛,風妃閱眼中閃過奇異,那正是自己在取火時所留下的傷口,如今,還隱隱作痛。
如果,這是幻境,經歷過的一切為何歷歷在目?
如果,這是真的,那陪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在哪?
和她一起走出林子的,最終不是他,風妃閱心中原先篤定的答案,卻還是忤逆不了天命。
真的,是要讓他們放開彼此的手麼?那片春暖花開的地方,沒有你的陪伴,哪裡還有美麗?
或許,七袂說的對,從一開始,孤夜孑走進死亡森林時就只是個幻境,或許,只是自己意念中,想要挽回點什麼。錯過的,終究,連對方的手都難以觸及,遺憾,成全不了現實。
錦瑟年華與誰度 160
雙目沉重的開啟,孤夜孑鬆開的手掌收下,卻是握了個空。
“皇上醒了——”耳邊傳來驚呼聲,以及串串急促的腳步,孤夜孑好不容易將焦點對在一點上,他模糊啟音,開口說道,“這是哪?”
“回皇上,這是下官的府邸。”一人上前,彎腰恭敬說道。
他眸子轉動下,全身發熱,腦袋渾渾噩噩,像是做了一場很久的夢,“皇后人呢?”
無意識的一句話,讓邊上眾人面面相覷,帶頭進入林子的官員拾袖擦把汗水,戰戰兢兢恢復道,“皇上,臣等今人林子時,並未發現有旁人。”
他肩膀一動,枕著的傷口被扯開,龍顏忽然大怒,“怎麼可能沒有人,她分明躺在朕邊上,難道朕的傷口也有假?”
眾人齊刷刷跪滿一地,腦袋碰著地面哪敢抬頭,皇帝急著起身,右手將榻上繡枕掃下去,擊在一名官員的身上,那人身子稍有傾斜,肩胛微縮,“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林子裡面,真的只有您一人。”
痛楚清晰刺入後背,怎會有假?那件染血的龍袍掛在精緻藤架上,女子氣息溫柔,又怎會有假?孤夜孑說什麼都不信,遮在腰間的錦被被隨手扔下去,雪白的中衣猶如零落於孤梢上的海棠星,白皙而純淨。他分明擁著她,兩人相伴於姻緣樹下,盡看雪花繁落,這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邊的位子卻已經空了。
“我不該睡著的,”他懊惱萬分,一掌擊在榻沿,傷口崩裂,血水,像是暗夜中的眼淚順著手臂蜿蜒而下,灼燙的液體,湧至胸口。那種感情明明那麼真實,他將手放在心房的位子,那裡,還留著女子的眼淚,整顆心透著柔弱的疼,跪在地上的幾人動也不動,孤夜孑抬起眼眸,視線透過開啟的窗子望出去,半邊明月高懸於天際,透著種不知名的慘淡。橘園小歪手打
修長的腿站起,旁人不敢阻攔,只得將路讓出來,孤夜孑蹣跚向前,小腿在桌腿上磕磕碰碰,身子虛弱的連路都走不穩。身邊隨侍忙上前,才剛觸及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推開,孤夜孑手扶著牆壁來到外面的走廊上,虛脫地在竹子編制的欄杆上坐下,背部貼上去,一陣寒意躥遍整個身體。
風妃閱倍感虛弱,七袂在看見她醒來後便離開,她雙肩掙扎下想要起身,邊上隨身服侍的丫鬟忙上前,兩手輕輕落在她肩頭,“堂主,皇尊交代,要您好好休息。”
“我想喝水。”她口乾舌燥,說話無力。
丫鬟聽聞,急忙端了水過來,嗓子裡剛恢復幾分舒爽,風妃閱就試探問道,“獨步天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