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妃閱並未力爭,只是站在遠處,不急著上前,面色,更是雲淡風輕,仿若置身事外。君家本就憋著一口氣,如今這樣一鬧,頓覺顏面無存,君相爺放下手中的酒樽,欲要起身奏請。邊上,君隱見狀,忙一手按在他腕部,另一手,執起酒壺幫他將酒斟滿。
“西太后糊塗不成?”正位上,皇帝並未給她絲毫顏面,“這是皇后的位子,茗皇貴妃雖為朕生下了皇子,可,這點規矩還能破不成?”
當場,兩宮太后變了臉,茗皇貴妃見狀,急忙開口道,“皇上說的是,臣妾不敢造次。”
風妃閱一語不發,拾階而上,在皇帝身邊坐下來,臉上,依舊清冷,沒有過多的喜悅之色。李嫣跟上前,視線不敢抬起,只是轉身之際,抬了一下,卻正好,同孤夜孑揚起的雙目對上,男子匆匆一瞥,還是沒有絲毫逗留。也,沒有丁點的記憶。
群下大臣一一敬賀,這樣的場面,是風妃閱最為頭疼的,手中的動作已經僵硬反覆,而眾人,卻是樂此不疲。
“咳咳——”就在此時,茗皇貴妃懷中的孩子咳了幾聲,異常清脆。
她一手拍著孩子的後背,聲音綿軟地哄著,空臺上,獻舞的人已經下去,再上來時,竟是一名身著道士服的年輕男子。手中一把桃木劍舞有模有樣,風妃閱瞅著他滑稽的動作,忍俊不禁。
“皇上,這是本宮特意請來的法師,先前,他一直雲遊四海,此次前來,也算是同小皇子頗有淵源。”西太后望著上頭的男子,滿意說道。
世風如此,居然這種話,也有人信。風妃閱不以為然,冷眼看著那道士裝腔作勢。
說穿了,也不過是一些民間的把戲,只見他隨手在劍上一抹,口中唸唸有詞,隨著男子一聲輕喝,那劍身竟從尖端開始燃燒起來。
露臺上,有驚呼聲傳來,那人舞的越發起勁,身子凌空一躍,就落在茗皇貴妃面前,手中的桃木劍在她面前劃過,火焰更是全部熄滅下來。
“你——”茗皇貴妃將手中的孩子緊緊摟著,雙目充滿戒備。
“回皇上,”道士收回劍,面朝天子,“小皇子怕是同什麼人犯了衝,面帶煞氣。”
孤夜孑放下手,冷冽的眸子直射向跪在地上的道士,“哦。同誰?”
那道士起身,環顧人群一圈後,再度舞著那柄劍,幾個動作下來,方煞有介事說道,“此人陰性較重,貴氣太深,非一般常人……”
聽到一半,風妃閱握著酒樽的手便用力收緊,她垂下眼簾,心頭,湧上一把火來。
“此人,就住在東宮!是當今皇后娘娘。”果然,還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什麼——”
“怎麼回事——”
群臣議論得越發激烈,風妃閱沉靜,將手中的酒杯慢慢放回桌上,雙手攏於寬袖中,身子一傾,自在靠在那椅背上。目光灼灼,唇畔暗暗生笑,她一瞬不瞬,看向下方的男子。
那道士被她盯出幾分心虛來,當下臉色就有些掛不住,兩宮太后隻字未說,茗皇貴妃則雙手抱著孩子,側目,等著皇帝的反應。
“哈哈——”孤夜孑聽聞,竟是大笑出口,俊臉,也逐漸陰沉下來,“兩宮太后,這法師是從哪裡找來的?”
太后聽聞,便有些不悅,“這是民間德高望重的天機法師。”
孤夜孑若有所思點下頭,“天機?莫不是,能有通天的本事?”
“回皇上,只不過,是知曉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事情罷了。”男子自然回話,雙目直視。
“哦?”孤夜孑饒有興趣地點下頭,一手撐起下頷,微微吐出一句來,“那法師可知曉,自己何時才能得道成仙?”
聽上去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男子如臨大敵,他是王,自然高高在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