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傳來一陣電話鈴響,是我的手機。太及時了。我跳過去拿起來,看見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輝京」。
「喂?」我接起電話。
「頌依啊,」還是那個熟悉親切的聲音,「你在哪?」
「輝京呀。我不在首爾,在國外,有什麼事嗎?」我偏頭偷看一眼,我那摔得灰頭土臉的老公正一臉酷寒的推門進來。我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揚了。
輝京停頓了一下,說:「我在新聞裡看見你結婚的訊息了,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真不夠意思,連記者都比我先知道呢。」他有些埋怨的說,「至少讓我送份禮物?另外,他……」他猶豫了一下,才輕聲問:「都敏俊,他能夠一直留下來了?」
「嗯。」我問他,「你回首爾了?」
「還沒有,我在巴黎,替公司出席一個商會。」他又停頓了一秒,「頌依,恭喜你。」
這時我身後傳來一個說大不大、卻恰好足以被電話那端的人聽到的低沉聲音:「不是說要去洗澡嗎?」
「喔!」我回頭答應了一聲,又對輝京笑了笑,雖然他在電話裡也看不見,「謝謝。回首爾再一起吃頓飯吧。」
「好。」原本要掛電話了,他卻又突然叫住我:「頌依。」再加了一句:「其實,我並不需要羨慕他。」
「啊?」
「我也有先認識你十五年的記憶,未來也會一直累積,永遠會比他多十五年。」
我還沒想到要回答什麼,通話就結束了。
愣了兩秒,我剛放下手機,我家男人就哼了一聲,在後面說:「算上前世的話,我認識你已經超過四百年了,十五年算什麼?」
「前世?什麼前世?四百年?」我發現新大陸了,「來說說看呀,老公。」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正從行李箱往外拿東西的手頓住了,隨即轉過身去:「沒……沒什麼。」
開玩笑,論起死纏爛打、軟硬兼施、抽絲剝繭,自漢江以南,我若是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不到片刻,就從我這隻只要被打亂陣腳就很好套話的老公嘴裡把事情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也就是說,那根簪子的主人,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你覺得是我的前世?她是地球上第一個見到你的人,是個望門小寡婦,最後還為了保護你而被亂箭射死了?」我總結了一下,「這太超越常識了,簡直比我剛剛在露臺上亂編的故事更魔幻!難怪編劇常常說什麼,故事來源於生活,我簡直就是生活在故事裡的人呢!」
「不過這也完美的解釋了,為什麼我第一次看到那根簪子就覺得很眼熟,和為什麼我非常討厭朝鮮時代!」我恍然大悟的下了結論,「原來那幅畫原本就是我送你的,早知道就不用跟古代的自己吃醋了。以後你想掛哪就掛哪吧。」
聽完這麼一長串以及我的結語,都敏俊看著我,表情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又像是頭痛般一直呆呆的拿左手扶著額頭。然後他慢慢站起來,往樓梯的另一邊走去:「我先去洗澡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蜜月。前世今生
由於完全沒聽見水聲,又等得有點久,我不太放心,在樓梯的另一邊找到了浴室。「老公,你在裡面嗎?」我在門口問,「我要進來蘿。」
他沒有回答,我就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浴室也很特別很大,呈圓形,地面和四壁都是象牙白的大理石,同樣拱形的屋頂斜面挖了一個洞,鑲著有些混濁的一大塊半透明的石頭。角落只開著小燈,星光就穿透那塊半透明的石頭,安靜的灑落下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坐在淡蜜黃色的石頭浴池裡,倚靠著一頭魚尾獅石雕,水流只細細的從獅口中流下,在池中匯聚成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