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呈現出不支之態,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落敗已不是懸念。
湛盧看了一會,忽然問道,“公子,其實這幾隊人彼此實力都差不多,只不過魏西樓領的那一隊修煉過一些翻天十二式中的基礎法門,這才佔了優勢,我不明白的是,顯然公子早就知道這個,為什麼不早點教他們呢。”
莊周看了一眼外面,見盧東和等人必恭必敬的守在外面,神色肅穆,不由笑了笑,略微提高了聲音,說道,“湛盧,你可知為將之道。”
“為將之道,當知天時、地利,人和。”湛盧毫不猶豫的答道。
“不錯,然則天時、地利、人和,何者為重?”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幾人,莊周沉聲問道,“盧東和,你說呢。”
盧東和正聽得起勁,忽然聽到莊周問道,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末將也是這般看法。”
“你們呢?”莊周一個個看去,竟是沒人反對,都是一般的看法,不由苦笑一聲。
古來對戰爭的論著雖多,但其實經典的也就那麼一部,便是孫子兵法,此後的兵書,看似洋洋灑灑,但大多隻是就其中的一個方面做了論述發揮,就是論述的深度也很少有超過的,至於廣度上超越了這個範圍的,更是極為罕見,至於戰爭論,它的價值更多的來自於孕育它的文化背景和古中國截然不同,因此在思維視角上,有了不同於孫子兵法的另一個座標系,這才是它的突破。
突破啊突破,戰爭日新月異,將領更要學會跟上時代,一味的跟著前人亦步亦趨,這樣的心態怎麼行呢,就是要大膽懷疑,小心求證,勇於突破,這才會超越前人,如果沒有這種勇氣,書讀的再多,最後也不過是起了個傳承的作用,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卻看的還不如兩千多年前的古人遠,真是羞煞。
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怕犯錯而不思考。
莊周聲音加大,“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訓練你們格鬥術嗎,因為以一萬人敵一萬人,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以十萬人敵十萬人,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平齊,缺一不可,但是一百萬人舉一百萬人,天時勝地利,地利勝人和,我大漢國現今大軍何止百萬,所缺者,天時也,所重者,亦天時也,得天時者,橫掃天下如卷席爾,何難哉。”
以一百萬舉一百萬,天時勝地利,地利勝人和。
得天時者,橫掃天下如卷席。
一時間眾人都說不出話來,不但是之前幾人,就是隨後悄悄的溜過來傾聽皇帝教誨的幾十位將官也震的呆了。
歷來的觀點,都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民心者得天下,怎麼到了皇帝這裡,卻完全反過來了,莊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這些將官,湛盧如此說還情有可原,畢竟她只是負責情報工作,這些人卻是真正的高階指揮官,卻連自己的看法都沒有,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語出孟子,但孟子此人,卻是儒家代表,也有著儒家的通病,致力於個人道德完善而輕實務,論證無限上綱上線,一直把一件小事拔高到仁義的高度,似乎只要君主行仁政,其他就什麼問題沒有了,在具體的事務上卻是極為薄弱,最典型的就是孟子口中的仁政,就是重禮教,然後種桑則有衣,養雞則有肉,種田就有糧,老百姓不餓死,就可以王天下了,沒有一點具體策略,難怪孔孟遊說諸侯都不被諸侯所喜,政見不被採納,不是因為人品不好,而是除了人品好外,提出來的東西沒有多少可行性,論證也是常常由小及大,看似很有道理,其實站不住腳,小大之間,其實並不存在多少可比性,適合於小的,並不見得就適合大的,這種類推和比喻的手法,是用來寫文章的,而儒家最喜歡的就是寫文章,從人格上否定一個人,在人格被否定後,這個人的觀點無論多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