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了,問道:“打酒麼?”
“來五斤上好的陳年老窖。”林樂拍出一張百元大鈔,嘿嘿一笑,探頭看看外面無人,湊近她,食指和拇指做了個數錢的動作:“截圖收到木有?該兌現嘍。”
“瓜娃,窮勞餓瞎的,沒見過錢啊,”花臉陰沉著那半邊粉面,卻掩飾不住滿意之色,從坤包裡摸出一疊早已準備好的大鈔,“給,拿去,記住有了新相好,莫忘舊相好哦。”
“哪裡敢,”林樂揣穩票子,暗送了個秋波什麼的,“還是跟易姐一齊好耍。”
“口是心非的,人家更嫩嘛,”花臉憤憤的瞪他一眼,“下次要來,一齊去張嬸那裡好了。”
“哎呀,春香姐喜歡多倆個人一齊交流啊。”
“瓜娃,只約我不就行了?”
“想獨吞麼?沒門,像張嬸所說,大家合著耍,更有趣嘛。”
“瓜娃胃口不小,就愛貪佔多吃。”易春香見外面已有了幾個買菜的,遞給他一壺老窖,低聲道:“酒錢免了,賴在這裡幹啥,還不快走。”
林樂有了這兩千,加上原來的一千多,票子揣在褲袋裡脹鼓鼓的,去雜貨店取了包中華別在》無>;錯》小說 m。quleDU。cOm身上,叼一隻在嘴裡,走在鋪子中間的馬路上,逢人發出一支菸,愈發顯得神氣了,進了老茶館,捧起蓋碗茶,翹起二郎腿,暗自陶醉著,要是繼續讓人當槍來使,快活又有錢,隔三差五掙上個萬兒八千的,成了個職業槍手,何須上班做生意啊。
“樂子,鬥地主麼?一塊錢一番的。”茶老闆提著茶壺,躬身問道。
“有沒有玩的大點的?”他掏出大把的百元票子晃了晃。
“呵呵,樂子發財嘍。”茶客們盯著他手上的錢,眼睛都花了。
小的不想玩,大的不敢玩,悠哉悠哉轉悠著,到半晌午,見村上來了幾輛賓士寶馬,長長一溜排在馬路上,車上的人先後鑽進村委辦公樓隔壁的一家茶館,竟鬼使神差,跟了進去,想看看裡面在搞啥名堂。
門緊閉著,輕輕一推就進去了,屋子裡涼爽如秋,卻是開了空調的。
奇怪的是,各茶館人聲鼎沸,聊天的、打牌的、看牌的,異常熱鬧,這裡人也不少,卻是鴉雀無聲。
原來這茶館屬於村幹部付金寶所有,平日由他老婆宋三妹照管,旁人根本不敢隨便跨入,牌局裡的賭注大得嚇人,輸贏成千上萬,時來運轉,說不準贏得一幢房子,倒起黴來,一夜輸光家產也不無可能。
“你幹啥?”
剛進門,宋三妹從上到下地審視他一遍,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沒啥,進來看看啊。”針刺一樣的目光,讓他手腳無措,既然進來了,立馬出去,有些丟人,只好硬著頭皮湊上去看看熱鬧。
牌局的玩法,叫做穿A,比點子大小,一個莊家,三個閒家,由一位來自縣城的建築老闆坐莊,面前的大鈔碼得老高,起碼不下十幾萬,而他的膝蓋上還備有一個密碼箱,裡面的本錢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了,仁貴強以及村上的兩個老闆,財大氣粗,卻坐在閒家的位置,而殺豬匠李勇以及幾個小老闆,只能站在一邊,看準了,下點旁註而已。
儘管每一手的輸贏都是幾千上萬,輸了,一疊票子輕描淡寫地推過去,沒事一般,贏了,坐等莊家賠錢,紅票子來,紅票子去,都平心靜氣的,沒一個人高聲喧譁。
小百姓玩牌叫娛樂,這裡才叫賭錢,人人表面上波瀾不驚,玩的卻是心跳。
看著李勇三兩百的跟風下注,幾圈下來,每次都贏,兩百變四百,四百變八百,很快贏了一千多,怦然心動,也掏出兩百,朝桌上一扔,樹葉一般,飄落下去,骰子搖響,開牌後,亮出點子,輸了,那兩百元經建築老闆的手一撥,到了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