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幾個土匪把郭湛安重新綁了起來,而原本郭湛安拼死拖出來的一個殺手仍舊昏迷在地上。
已經知道來龍去脈的劉老大一邊任由自家婆娘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邊痛罵:“好你個小白臉,就知道你來路不正,還撒謊說自己是什麼縣太爺?我告訴你,今天我們老虎寨所有的損失,都要你一人承擔!”
郭湛安自然是不肯的:“桐花縣前縣令已經被押往京城了,我乃當今聖上親自點的新縣令,你們綁架朝廷命官,本就犯下大罪;身為土匪,盤踞一放,魚肉百姓,更是罪不可恕。”
劉老大氣得幾乎吐血:“誰說我們魚肉百姓了?我們這幾年都是打獵種菜過日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魚肉百姓了?”
郭湛安繼續說:“那你們自稱老虎寨,先前還說自己是土匪的話,怎麼算?”
劉老大懼怕朝廷,當下便說:“那是我們說著玩的,你、你、你、我告訴你,你可別血口噴人!”
郭湛安見劉老大面露恐懼之意,便繼續威逼:“這可不是隨便能說著玩的,以後不能再這麼說了。要不然……”
劉老大此時酒已經徹底醒了,他雖然脾氣暴躁,但為人並不魯莽,特別是這種關乎自己腦袋的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以後不說了!”如今自家寨子裡不過十幾個人,如果朝廷要較真起來,他們自然是比不過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並沒有讓人將郭湛安解綁,而是又問:“你說你是縣令,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身上有什麼憑證?”
郭湛安自然不會交出來給劉老大的,他說:“你們去桐花縣裡問問,自然就知道原先的縣令還在不在了。”
劉老大一想也是,轉頭對著身後一個人說:“你,去桐花縣裡問問情況。”
被點名的人苦著一張臉,說:“老大,這縣裡頭的人都認識我們了,只要一靠近,他們就舉著鋤頭打我,我能不去麼?”
“切,”劉老大吐了一口唾沫,轉頭和郭湛安說,“就算原先的縣令沒了,也不能證明你是新縣令,快點把憑證拿出來,要不然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這是郭湛安最重要的東西,當然不會交出來,他又說:“憑證在我小廝那,等明天他就進山來找我。”
這下可就不好下手了。
他們是土匪,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這不代表他們要和朝廷過不去。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去桐花縣打聽情況了,如果這小白臉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新來的縣令,那可就不能隨便動手了。
劉老大還在猶豫,霍玉半睡半醒間聽清了他們的對話,當下指著還昏迷在地上的殺手,說:“我們可以問問他。”
郭湛安眼皮子一跳,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孩。
一開始以為他不諳世事,沒想到還挺有主意的。
劉老大一琢磨,覺得也是,讓人把殺手綁起來,又搜了他的身,自己則乾脆地從地上撿起一團雪,在殺手臉上擦了幾把,又把剩餘的雪全塞進殺手衣服裡頭。
殺手被凍醒,他嘗試著掙扎了幾下,眼見自己逃脫不得,不由洩氣。
“醒了?”劉老大冷笑著,掏出匕首在殺手身上來回逡巡,“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殺的這個人是誰?”
殺手閉緊了嘴巴,任憑劉老大如何威脅都不回答。
劉老大呵呵一笑,也不多說話,直接一刀紮在殺手的大腿上,還握著匕首在上面轉了一圈,這才又問:“說不說?”
大冬天的,撥出的氣幾乎都能結成冰了,殺手卻疼得滿頭大汗。
劉老大見他還是不肯說話,招呼著:“把他的嘴巴給我弄開,不准他咬舌!”隨後又往殺手另一條大腿上紮了一個洞。
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