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好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絕對不能暴露。那郭湛安有本事做出這種事來,就沒有防備麼?
這種關頭,他們絕對不可能出手。
結果,石果敢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第七天,依舊看到郭湛安在府衙裡辦公,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這叫石果敢如何接受!
他做許州知州五年了,大權獨攬,說是在許州一手遮天都不為過。
可是如今呢?別的先不說,這府衙上下都快被郭湛安重新整治乾淨了!他的那些心腹,全被郭湛安用各種理由,或者打發乾淨,或者打入大牢,取而代之的全是那些原本不受重用的人。這些人知道自己在他手底下沒有出頭之日,是郭湛安提拔了他們,所以對郭湛安死心塌地,言聽計從。
石果敢不願坐以待斃,特別是他無意中聽見有人說起這件事,知道郭湛安已經把這件事上報給京城皇帝后,更加急躁不安。
如果皇帝相信郭湛安的話,那麼,他的死期就到了!
於是,石果敢慌忙託人去找自己那群殺害徐老五妻子的手下——之前一直讓他們躲起來,是因為只要郭湛安找不到他們,便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徐老五妻子是他下令殺害的——讓他們找機會把郭湛安給殺了。到時候,京城還有李紹錦在,他只要編造一個正當的理由,便能逃過這一劫了。
石果敢不是想過萬一他們暴露了怎麼辦,但眼下他已經無人可用。王九三被抓進大牢之後音訊全無,兩個送信的心腹不知回來了沒有,總之自己沒有見到,而府衙中原本的那些心腹,也因為郭湛安從中作梗,他根本接觸不到。
最後,石果敢是收買了府衙廚房裡的一個燒火工,讓他送信去一個地方,那信上寫的都是他和自己手下約定好的暗號,就算被人發現了,他們也看不懂。
自從石果敢被變相監禁在府衙知州,郭湛安身邊可有不少人跟著,姜言年特地派了三個身手不凡計程車兵身著便衣,平日就跟在郭湛安身後,除了睡覺和如廁,幾乎是寸步不離。還有武鑫,因為霍玉上次經歷過柳文華一事,在這上面敏感得不得了,死活要讓武鑫和另一個看家護衛跟著郭湛安。
如今郭府熱鬧了不少,霍玉和賈歡經過一輪輪的篩選,總算是選出了不少奴才和傭工,這些人家世清白,也不是好吃懶做之人,在郭府各司其職,也讓霍玉和賈歡清閒了不少。
之前因為郭府人實在是太少,不少事情都要賈歡這個總管親自來做,霍玉也不得不擼起袖子去澆花掃地,還偷偷給郭湛安洗衣服。為此,他的功課落下了不少。如今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得趕緊把落下的功課給補起來。
這幾日郭湛安忙壞了,好幾夜都沒回來住,偶爾回來一趟,一臉倦容,一看就知道沒有好好休息。
霍玉明白如今正是最重要的時刻,他也不敢多勸郭湛安,只能交代廚娘多煲些補身體的湯,送去給郭湛安喝。
郭湛安頭一次見霍玉送湯湯水水過來,眉毛一挑,說道:“功課做完了?”
霍玉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還沒有,不過快完了,等哥哥忙完這段時間,哥哥親自來檢查就是了。”
“緊張什麼,臉都紅了。”郭湛安這幾天幾乎每天只睡一個多時辰,可以說身心俱疲,全靠心中那一股氣撐著。如今他見霍玉來了,輕鬆了不少,又忍不住伸手去捏捏霍玉的臉頰,說道:“把你哥哥當成病西施了?還想起送湯來了。”
霍玉卻是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哥哥,防微杜漸,這可是哥哥說給我聽的道理。如今哥哥每日都在府衙裡忙碌,許州大小事務都加在哥哥你一個人的身上,萬一哥哥又倒下了怎麼辦?喝湯總比喝藥來得好,哥哥你說是不是?”
郭湛安聽了,哈哈大笑:“行了,都能教訓我了,看來是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