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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珍妃之死

張坤看著譚維新,想著在那個世界,曾經網上衝浪之時,看到的種種傳聞,心中就有些感慨。

這位最後那句絕命詩,可謂豪烈千古,震撼了一代人。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以自己的鮮血,喚醒後來者。

這一位,他是真不怕死。

問題來了,就有些槓精本槓,提出,這位譚先生,其實也有著種種汙點。

他們還在故紙堆裡,提出了種種證據。

說得煞有介事的。

說是這位譚先生在朝廷沒有銀子變法,事情推行不下去的時候,曾經向他的老師康北海寫過信。提議上書廣序帝,把西葬和新姜兩地,賣給白熊國和吉利國,抵償賠款,並換取大量銀錢用來推行變法。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此人目光不夠長遠,有割土賣國之嫌。

反倒遠遠不如左總督等人目光長遠,對國家領土完整有著長遠目光。

但是,張坤又從另一些水友之中看到一種可能,就懷疑,譚維新變法歸變法,出發點,與康北海卻完全不一樣。

走的是同一條道,但不是一條心。

所以,他決定試上一試。

這關係到,怎麼插手變法一事。

他盯著譚維新,緩緩讀道:“馬足蹴中原,中原墟矣,鋒刃擬華人,華人糜矣……”

譚維新身體狂震,勐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坤。

眼淚就流了下來,接著念道:

“錮其耳目,桎其手足,壓制其心思,絕其利源,窘其生計,塞蔽其智術,繁跪拜之儀。以挫其志節,而士大夫之才窘矣,立著書之禁,以緘其口說,而文字之禍烈矣。”

他念了幾句,又回過神來,一把抹去淚水,急急問道:“張師傅可是認得賤內?怎生,怎生……”

他想問的是,張坤怎麼就知道他鎖在故里居處,藏得嚴嚴實實的日記。

對,譚維新是寫日記的。

死了許多年之後,還會流傳出去。

他剛剛求學那會,一腔熱血,滿腹志向。

把自己的憤慨和怒火,理想和信念,寫在日記本上,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當然,這些東西,自然瞞不過枕邊人的。

如果說,有誰會知道其中內容,那麼,繞不過妻子李潤。

張坤的第一句話,其實說的是當初蠻人入關,楊州十日,嘉定三屠,揮刀霍霍向漢人的悲慘情景。

留髮不留頭,殺人如豬狗。

這都是剛剛開始。

後面的溫水煮青蛙的種種措施,才是漢人血性全無,最後徹底奴化的原因所在。

那就是“鉗制漢人的思想,讓一切跪拜禮儀變得極為繁瑣,消減華人尊嚴和志向……並且,還對著書立說,平日裡的一些談話,全都嚴加控制,大興文字獄。

你不能說,不能做,天天跪,不讀書。

這樣,字也不認得,道理也不懂,歷史也不清楚。

從百姓一生下來,就會被人告知,他們就是老爺們的奴才,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

見到貴人了,要記得下跪磕頭,全心奉獻……

否則,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就是浪費糧食,該當活活餓死。

這就是譚維新當初在自己家裡寫下的東西。

對這個朝廷的痛恨可想而知。

而且,他稱呼青朝皇帝為“客帝”,顯然並不承認對方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這本日記,真的暴露出來,別說為官做宰,主持變法事宜,第一個要砍他腦袋的,就是廣序帝。

因為,他其實,才是隱藏得最深的“反賊。”

試問,這種“反賊”,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