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斂氣,渾身蓄勢待發。
藏冬愛笑不笑地問:“小狐妖,你認為你過得了我這一關?”算算他的年紀,也不過廿來歲,就這點歲數,也想與修習神法數千年的他相比?想以卵擊石嗎?
“我不是妖。”被稱被狐妖后,黃泉的臉色頓時陰騭得嚇人。
他撇撇嘴角,“好吧,人妖。”說他是妖的確是不太正確。
“我是人!”黃泉握緊了雙拳,憤憤地朝他大吼。
真難伺候……
藏冬模糊不清地在口中說著,“明明就是半人半妖還死不承認……”算了,懶得跟他在口舌上計較。
在動怒的黃泉想舉步上前時,藏冬慢條斯理地以一掌攔下他。
“喂,你不是獵妖為生的嗎?怎麼改為人賣命獵起鬼來了?”還是先解解他的疑問再動手好了。
黃泉惱怒地眯著眼,“你怎知道?”
他朝天翻了翻白眼,“你獵妖的大名跟軒轅嶽獵鬼的大名,在道上是一樣響噹噹的,誰不曉得遇上了黃泉的妖,註定無法逃出生天?”這種道上眾生皆知的大八卦,他怎可能錯過?
知道自己沒什麼勝算的黃泉,並不想與他大動干戈。
他把話說在前頭,“我與那隻鬼並沒有過節,會獵他,是因翟慶手中有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藏冬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飛鳳鏡。”
“哈!”他忍不住大大爆笑出聲,彷彿對方開了個什麼天大的玩笑似的。
黃泉反感地問;“你笑什麼?”
“他有飛風鏡?”他邊挑高了眉邊自懷中掏出一隻銅鏡,“那我這個是什麼?”啥時飛鳳鏡這玩意落到翟慶的手中了?他這個轉手飛鳳鏡的主人怎麼都不知道?
黃泉怔愣了一會,隨即飛快地奔向前,出手極快地想奪下他手的銅鏡,但藏冬卻一手摟著震玉,飄然若飛地往後躍飛了幾步。
“君子動口不動手。”土匪呀?連借都沒借就想用搶的?
“給我!”他不死心地再上前,準備就算是得大打出手,也要把東西給奪過來。
藏冬當下隨手把東西扔給他,“喏。”
“啊?”一時沒有心理準備的黃泉,反而在接到飛鳳鏡後呆愣在原地。
他很乾脆,“你不是要嗎?那就給你呀。”那東西留在他身邊也沒啥用處,反正他又不愛照鏡子。
黃泉沒空去理會他捉摸不定的性子,小心翼翼地反過銅鏡鏡身,雙手捧來面前看向鏡面時,卻在裡頭沒看見他想見到的東西。
他的冷眼馬上掃向藏冬,“裡頭的東西呢?”
“她逃了。”瞪他有什麼用?裡頭的東西不在又不是他搞的鬼,是她自個兒要離開的。
“逃了?”黃泉的臉上霎時佈滿了失望,“逃去哪?”
他覺得很好笑,“腳是長在她身上的,我怎知她會去哪?”
聽了他的話後,失望如落葉,葉葉飄落滿了的黃泉的枯槁的心頭,一雙原本炯亮的眸子,也淡淡覆上了一層的心灰。
她又走了。
她總是不等他,每每,他就要找到她了,可她就總是先他一步地離開棲身的銅鏡,再次另覓新處,讓他每次所找到的,就只是空鏡一面,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再見她一面、再好好地讓她看他一眼?他是如此的思念她那秋水般的眼眸……
他困難地問:“她……在走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有。”把他的表情全看在眼底的藏冬,收去臉上的笑意,正色以告。
黃泉忙不迭地抬起頭來,期盼又緊張萬分地看著他。
“她說……”藏冬拉長了音調,“她說,別再追著她了,她不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