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船給賣出去呢?”
“是呀、是呀!”膽小的寶珠也附和著,“船家,你這樣教我們怎麼辦?”
船家打恭作揖,臉上又是抱歉又是掩不住的欣喜。
“這可對不住了小姐,您也知道,咱們做生意的,總是盼著能賺錢,能賺多少就儘量賺,沒有道理把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的,您說是嗎?對面那位公子答應用十倍的錢買小老兒的船,這是天大的生意啊!
我在這秦淮河劃個十年也賺不了那樣多的錢,您就行行好,讓我順順利利地把船給賣了,再說……“他別有用意地看了秦可卿一眼,露出一臉別有深意的笑。”我看對面的公子對您挺有意思,說不定,他也想幫姑娘您梳攏呢!“
“呸!”瑞珠啐了一大口,怒道:“你說這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小姐是什麼人啊!”
船伕居然誤以為她是青樓女子!秦可卿一張臉憤怒地微紅,目光恨恨地瞪了朱懷文一眼。都是你這個傢伙!
長木板搭上小船時,因為過度用力,引來小船一陣晃盪,瑞珠跟寶珠嚇得抱在一起,秦可卿則因一時站不穩,驚叫一聲便往一旁跌下。
這一跌,可教朱懷文大大不忍,惱怒地回瞪了粗魯的船伕一眼,一腳急急地踩過木板,來到她面前,慌張地問:“怎麼樣?跌疼了嗎?哪裡疼?”
她甩開他攙扶的手臂,“你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說著便提裙爬起,卻因為腳步踉蹌,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襬,再度往前撲去。
“小心!”呼!還好。他及時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你……你放開我!”她既羞窘又生氣,急急扳開他的手指。“你抱著我幹什麼?你快放開我!”天啊!
還有比這更糗更慘的嗎?她真的快要氣瘋了。
“好,我放開你可是你得走好喔!”一邊吩咐,他一邊小心地鬆開十指。
她頓足,腰身一扭,往船頭走去。
“喂,不是那邊,”他喊著,“我是來接你上我的船的。”說著又要往前拉她。
她掙脫他的手臂,氣憤地推開他。“誰說我要上你的船了?你給我回去,回你自己的船去,我不想看到你!”
由於秦可卿外型嬌柔,連生氣時也是嬌嬌柔柔的語氣,教旁人看了並不知道她心中怒不可遏,還以為她欲拒還迎,只是在耍脾氣呢!
朱懷文被這麼一推,心裡也有氣了,他拉下一張臉,不高興地道:“你怎麼可以說你討厭看到我呢?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你看到我應該要很高興才對,怎麼可以說討厭看到我呢?”
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教她以後怎麼做人啊?
她面紅耳赤地辯解:“你在胡說什麼?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啊!”
“你,就是你。”他斬釘截鐵地道:“你秦可卿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天!她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這傢伙……這個一股傻勁的呆子,他……他怎麼可以當眾這麼說,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呢?
目光迅速地瞥了一眼在旁關照的瑞珠跟寶珠,見她們非但不幫著自己反駁,臉上表情反而有隱忍著的笑意。
只見朱懷文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我說了要對你負責,那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啦!既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又怎麼可以涉足這種風月場所呢?我早說了讓你早點回家去的嘛!你為什麼不聽呢?你知道你一個未嫁閨女,又是這麼天仙般的一個姑娘,很可能會被誤認為……被誤認為是……”他說不下去了,顯然相當激動。
“那是我的事!”她終於被逼得拋開矜持,不顧一切地朝他吼:“我愛遊河、愛在這風月場所閒晃、愛被人家當成青樓女子,那都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管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