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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婪全建立在強取豪奪、不擇手段、殺人越貨、掠劫詐騙上,即是把人家的損失、慘痛來滿足你的慾望,這叫貪,而且又狠又狼,是好漢所不恥的,你身為父母官,又是武林大豪,卻還用這種手段,既要為逞你一已之私而燒殺無算,又要替你賣命的人為了填滿你的欲求而一一犧牲,你這貪狼星曜入命的人,鬧到走投無路、荒山授首,是不是也合當應有此報,自取滅亡?”

說這番話的人在高處。

居高臨下。

振振有辭。

吳鐵翼乍聽,已震了一震,仰首,只見是那獨立於屋上的漢子。

他聽了前段,已待反駁,但卻忍了下來,等漢子把話說完了,他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到、底、是、誰?”

綺夢嘆了一聲,她答:“他?站得那麼高,飛天也似的,當然就是‘飛天老鼠’了。”

“飛天鼠?”吳鐵翼又是愕了一愕:“梁雙祿?他還沒死!?”

“他能在這裡出現,又在這兒說話,當然沒死了。”綺夢嘴角有一抹淺笑,“他說的話很對,你就是太貪了,也太狠了,更太狼了。”

她頓了頓,再補充了一句:“你有今天的困局,完全是自找的。”

吳鐵翼的語音變了。

他變得溫柔和溫文,一點兒也不像野獸般呼嘯悲鳴的鐵布衫。

“我之所以有今日,的確是縱慾不知斂,貪婪不知收之故。”他感慨地道:“可是,如果打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給犧牲掉,說不定,我也不會先機盡失,以致全面捱打,落得如此田地!”

綺夢剔起一條眉:“哦?那說來我倒要感謝你才是了。”

吳鐵翼苦澀的說:“你別諷嘲我。其實,我也知道你老早在等我來,要將我擒殺於客棧,是否?”

綺夢冷笑:“擒則必然,殺仍未必。”

吳鐵翼道:“你一早就部署好了,甚至號召了白蝙蝠、五裂神君、飛天鼠和飛月等人過來助你一臂之力,是不是?”

綺夢倒有點訝異:“你明知卻還來送死?”

隨即她又恍然道:“那也難怪。梁飛鼠剛才就說是太貪太狼,你是明知山有虎,但就太貪了,也會偏作虎山行的。”

“虎?虎倒沒有。”羅白乃在一旁忍不住更正道:

“他是明知山有鬼,偏作鬼山行。”

吳鐵翼忽道:“兀那小子,如果我要宰你,你早就死了五十二回了,你可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活著講這種無聊話?”

“不知道。”

羅白乃答。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也真的想知道。

“那是因為有人不許我殺你。”

吳鐵翼說,帶點忿忿。

“誰?”

羅白乃不明白誰是自己的“恩公”:

“哪一位是我的‘大貴人’?”

吳鐵翼冷哼一聲,向內指了指。

“杜小月!?”

羅白乃心忖:一定是我歌聲太棒了,樣兒太帥了,舉止太瀟灑了……至少,這兒有一個紅粉知音。想到這裡,忽又念及自己所目睹的,不禁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噤。

可是他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吳鐵翼為什麼會聽杜小月的話,更不明白杜小月為何要替自己求饒。

綺夢忍不住推論下去道:“不管虎山、鬼山,你既知我要害你,你為何不先下下為強,卻裝成這邋遢髒模樣……這……這不像是你的個性。”

吳鐵翼慘笑道:“我豈是自願要變成這樣子的?”

雖然他仍有層層繃帶裹著面,但誰都可以推想到他神情必然甚為苦慘。

綺夢聽出了他語音的悲憤,有點愕然:“沒想到虎威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