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只是在門外的院子裡坐下來,不遠不近的距離。
胭脂幾次欲言又止終是不解,猶豫半晌端了些飯菜進去,絲絲抬頭對她笑一下,卻只請她將飯菜放在了一旁。
那一笑便連胭脂也覺得她那麼遠,好像絲絲只是一個夢裡人。
她看不下去轉身出房間,走出院子,險些一頭撞在小九身上。她忙低頭,“公子。”
朔月微微一笑走進院子,缺月起身,“小九,公子是怎麼死的?”她目光雖靜卻好像將他看穿一般,他只是笑道:“就算我回答了,大約也是假話吧。”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該知道就算笑無情死了,新月也不會屬於你——”
“不試試,便永遠都不會知道不是嗎?”
他不再與缺月多說,越過她走進屋內。缺月無法想今後會如何,若他真能得到新月的心或許對新月來說反而是好事——只要能夠蠻她一輩子,至少她還可以幸福的。
但……新月真的能夠沒有笑無情嗎?
太多年裡,彼此都已溶入骨血,如何分離。
不對——這其中有什麼地方,實在難以讓人接受——
絲絲守了笑無情多久,小九就守了她多久。
直到他輕聲問,“新月,難道你就要一直這樣下去,陪他赴死嗎?”
絲絲略略茫然的搖頭,聲音很輕,很遠,“沒有啊……我只是,好像總也想不明白,越想去想,就越不明白……”
小九終於苦笑,“看來,我已經得到答案了。”
面對絲絲的不解,他如春風般和煦的面容最終還是微微苦澀,“我一直想知道,當年,如果換一種情況,你選擇的會不會是我……我明明已經可以留住你的,如果笑無情沒有去救你,那麼一切都會不同。我只是,想知道。”
其實,當年他就放棄了。小九是個聰明人,放棄的,不會再無謂執著。只是有這樣一個答案,他想知道而已。
可是,笑無情活著,他就無法知道,因為這兩人之間已再無任何餘地容下他人。
他本想,笑無情若死了,他才有機會得到答案。
現在,的確得到了。那就是無論當年如何,如今的新月,倘若沒有了笑無情,眼中便再看不見他人。
“我本想說,世上是有如果的。原來,如果二字,真的如此無奈。”
“小九……?”
“新月,笑無情沒死。你有逃情,我也能求一味茉莉花根——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沒有笑無情,我可不可以得到一個結果。”
絲絲的眼睛緩緩睜大,抓住小九,“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啊!”
“對不起,新月,對不起……”
“你這個混蛋,你是想讓我恨你嗎——”絲絲的喉嚨一噎,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她滿腦子只有一件事,笑無情沒死啊,他果然沒死……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心裡如此的怕如此的苦,她幾乎跪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小九隻站了片刻,轉身走出房間——如果可以,他或許還想再試試,只是藥效已經快到了……就連嘗試的時間,老天也沒有多給一些。原來,終究無緣。
出來之後,迎上的是缺月淡淡的目光,似乎釋然。
他苦笑,看來似乎犯了一回傻。頭也不回的走出院子,胭脂面露擔憂,急忙追了上去。
屋裡絲絲還在發洩一樣的哭,但那哭聲,缺月聽著卻感到安心。
“所以呢?”
風殘月一臉惱怒,咬牙切齒地問:“這貨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不抬出去埋了現在還在這裡!?”
絲絲在給笑無情剝葡萄,看白痴似的瞅他一眼,“你見過埋人埋喘氣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