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到,那一刻,狄九及時反手一劍,架住了夜叉的寶劍。
雙劍交擊之聲,竟極之悅耳。
看來雙劍只交一擊,其實在交睫間,兩把劍已從各個角度,交擊幾十次,因為相距時間太短,幾十次交擊,聽來竟只有一記擊劍聲。
而這幾十次交擊,劍上所綻放的燦然華光,幾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便是蕭傷也再難看清諸人動作了。
他只是奇怪,為什麼夜叉在狄九與碧落瑤光激戰時出劍,仍會被狄九格擋開來,為什麼在夜叉的全力攻擊之下,狄九可以仍有餘力應付瑤光和碧落,為什麼夜叉一劍不成,沒有立刻抽身遠退,此刻與狄
九戰至一處,竟令得瑤光的暗器也不好發出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戰場上種種險況已是連番變化,蕭傷要聚精會神關注戰局,那些心頭地隱隱疑團也只是一閃而過,根本無法定下心去細細思量。
他一直袖手在旁,不是偷懶佔便宜,而是必須為其他人掠陣,提防那個至今未見蹤影的不動明王。
果然,眼前狄九地局面已是險之又險,在瑤光與碧落身後忽然炸起一道疾電,一人自地底破土而出,全身都化作劍光,疾襲向
蕭傷朗聲一笑:“來得正好。”聲猶在耳,人已飛撲而出。金翅大鵬王,垂翼三百里,他的輕功是諸王之中最好的一個,但即使如此,也很難在撲到之前就阻住那極冷極銳的一劍。不過,他一點也不著
急,因為,以三打一的碧落,有足夠的時間和力量,輕易躲過這一劍。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極劇烈地跳了一下,他聽到,山頂狂風之中,彷彿有什麼極微極小卻應該是極恐怖極可怕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甚至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種無數次死裡逃生,無數次生死血戰中積累出來的奇異直覺和經驗已經讓身子在空中硬生生向旁偏移出三尺,雙手按在胸前一撕一展,整個外袍一分為二,被他掄著
向外揮去。
耳旁慘叫之聲乍起,左肩一涼一麻然後便是刺骨奇痛和刺鼻的焦爛味道。
幸得他輕功絕佳,處此逆境,尤能輕鬆自空中翻身,飄然後退,掠至山頂巨樹之上。
注目下方,驚見那冰冷的劍鋒輕易地自碧落後背穿胸而過,執劍的男子,有著與狄九完全相同的相貌。他不是明王,而是狄三。
狄九左手把夜叉擊得遠遠飄退,右掌雷霆般擊向瑤光。本來身形飄逸自如似行雲流水的瑤光,卻動作緩慢拙劣。只堪堪來得及把琴向前一迎,瑤琴盡碎而虎口皆裂,一口鮮血竟噴得漫天都是。
在前方,四部高手中,除夜叉地冥軍全都神色冷漠地手持毒筒四下站立,其他人人大都全身染滿毒水,掙扎哀呼著滿地亂滾。各部人手,都只有二三人因傷勢較輕。三部可得餘生者不過七八人,正負傷
勉力向四下退開。
蕭傷只來得及喝一句:“削掉中毒的……”話還未盡,藉著狄九一擲之力,夜叉已到眼前,人猶未至,森森劍氣。映得人眉目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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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王?”凌霄愣了一下,然後才笑道“果然被猜對了,就是她沒錯了。諸王裡只有她對教主最不好,也只有她,一直主張全力向狄九報復,原來是唯恐天下不亂,想乘機算計大家。”
傅漢卿搖搖頭:“我懷疑她的原因與此無關。她是殺手,生性就冷僻,與我相處得也少,她對我冷冰冰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象瑤光那樣待我好,倒是反常之事了。就是極力主張報仇之事。也與她一向的
習性為人相符。做為殺手,她最擅長的手段。本來就是殺戮。”
“那為什麼教主懷疑他?”凌霄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