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就由著風勁節鬧騰去吧,容謙還真不敢多管。風勁節自己就對燕凜有許多意見,讓他出出氣也好,再說啊。燕凜今日多吃些苦頭,也許就免了明天的大災大難。想起上回風勁節用方輕塵來威脅他,容謙就暗中發寒。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方狐狸這種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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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年頭,要在權貴紈絝衙內們中找幾個不該打的出來,還真不容易。風勁節又是知道分寸的,他就算把人打得看起來再慘,也不會真正傷筋動骨,何況,只要他出手,對方肯定也有過份的地方。
這種事,也算是生活裡地小樂趣,小插曲,不用太當回事。哪個重臣真好意思為著兒子弟弟上妓院爭風吃醋的事,跟燕凜來抱屈?至於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皇親,燕凜也不過就是不能不硬著頭皮聽他們訴說不滿,忍忍也就過了,算不得什麼大煩惱。
所以其實容謙都不怎麼同情燕凜。
看容謙興災樂禍低笑不止的樣子,燕凜就知道不能指望他了,也不敢抱怨什麼,只是苦笑著推了容謙慢慢在御園中行走。
罷了罷了,也不過就是幾個朝中重臣,有仇不敢明說,拐彎抹腳,用各種藉口找麻煩,也不過就是一堆叔叔伯伯,叔公伯爺,常常跑來哭哭叫叫,糾纏不休。
這麼多年來,天大地事,容相都替他頂了,這麼一點小麻煩,難道他就應付不了。
這樣暗自下了決心,他也就不再多說這些事,只隨口找些閒話與容謙笑談。
身旁花柳如蔭,碧波輕流,偶有魚躍波上,鶴鳴花間,又有清風拂面,花香襲人,容謙笑道:“還是多出來走走地好,心情都舒暢很多。這世上到處都是美景,哪能天天悶在屋子裡頭。”
燕凜默然低頭,怔怔地看著容謙,這一個月來越發瘦骨支離的身子。
走走,這樣被人推著,也算走走嗎?
世上確實到處是美景,可是,如今,他能看到的,卻不過是皇宮裡的一個小小角落罷了。
他遲遲不答話,容謙笑道:“若是累了,就停下歇歇,我地皇帝陛下,服侍人可不是你的專長。”
燕凜依然沉默。
容謙微微轉頭,衝他一笑:“不用太擔心了,我不正在好起來嗎,從來病去如抽絲,何況我傷得這麼重,恢復得自然很慢,你也不用太心急。”
燕凜輕輕道:“容相的傷,還痛嗎?”
容謙笑道:“說不痛是騙人的。不過,我現在能坐起來,能出房間,有力氣說笑,還可以……”他抬手,輕輕拍拍燕凜地手背。
“還可以這樣……”
燕凜慢慢地在容謙身旁蹲下,面對面看著他,輕輕問:“容相有什麼事總是不在意,受再大的苦,也總是微笑,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你的傷到底怎麼樣了?你和我說笑地時候,我總會猜,你是不是一邊在忍受極大地痛苦,容相你……”
他極小心地問:“你平時什麼時候痛得比較厲害,哪一處傷,痛得比較厲害……”
容謙有些尷尬地笑。這個問題太難答了,因為他根本說不清楚。
如果他是問他,什麼時候不痛得那麼厲害,身上哪些地方痛得不那麼厲害,也許,他還能找出一兩處來答……
只是,真地已經習慣了。
那些永遠無休無止的傷痛,還有身體裡此起彼伏地炎症,真的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痛就由他痛,生活還要繼續,快樂地活和悲傷地活,總是一樣要活下去,為什麼不選擇快樂呢。
他可以痛著微笑,他可以痛著溫和地凝視身邊的人,他可以痛著享受生活,真的不是牽強,不是演戲,不是做假,他只是……習慣了。
他沒有答話,燕凜也沒有再追問,他只是忽然又把話題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