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問個不停,神情都有些焦躁。
方輕塵抬眼看看秦旭飛消失地方向,心裡頭的火氣那是一陣一陣地往外冒啊。
他好象什麼也都還沒答應吧?那位怎麼就敢走得這麼放心,這麼幹脆俐落,怎麼就敢把令符和大軍一起甩手扔給他。
憑什麼他一個局外人,要陷在這一片混亂裡,替他安撫人心,替他阻擋這幫著急上火的傢伙,不讓他們回頭去追他,還要替他收攏人馬,替他鎮住軍心,再替他去一路追殺敵軍呢?
憑什麼?
此時此刻,秦國的都城,也終於亂了。
衛軍吳軍本就不睦,小打小鬧天天不斷。現在原本竭力兩邊調停的燕軍又開始不著痕跡地栽贓嫁禍,誅心挑撥,吳衛之間很快便發展成了大規模的衝突。
傾力爭鬥起來,幾日下來,雙方都是損失慘重。而燕軍幾番“阻攔”不住,自是獨善其身,在旁兩不相幫。
這個當口上,探子又送回了前線不利的軍報,得知大部隊已被擊潰,而秦旭飛的大軍正向京城逼來,吳衛地人馬又在皇宮外,為著皇宮裡拘押的可以用來保命的人質到底該歸誰而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直到這個時候,一向隱忍的,好說話的,什麼也不爭的燕軍,才終於露出了獠牙。
精銳的燕軍趕到現場,只將皇宮牢牢圍住,不許兩方的人馬入內,口稱這些人質是三國共有,沒有三國主將的命令,誰也不得私佔。
吳衛已經無力和燕國的軍隊硬搶,幾番爭執交涉無果之後,又聽著秦軍已然逼近京城,只得無奈棄城而走,分路逃遁。
不久之後,由柳恆所統領地軍隊,也攻到了大秦都城之外。
燕軍下了禁城令,城中百姓,在喊殺聲中,都緊閉了房門,一家人緊緊縮在一處,聽著外頭紛亂的喊殺聲,奔走聲,馬蹄來去聲,而恐懼地全身發抖,卻又滿懷希望地祈求神靈保佑,三殿下的神兵能把他們救出這漫長的苦難。
而他們所不知道地是,他們所以為地激烈戰鬥根本沒有真的發生,士兵們好以整暇地叫喊著,殺啊,衝啊,偶爾裝腔作勢地慘叫個兩三聲,自己人還拿著刀劍,一陣亂敲,營造出所謂激戰地假象,而柳恆的人馬已經在燕軍的配合下,悄然入城。
入城之後的所有事項,自有其他將軍們指揮安頓,而柳恆自己則在一名燕將的的陪同下,帶了數百親衛,直奔皇宮而去。宮門前,燕軍將皇宮團團守護,而在這重圍之前,有一人長髯飄飄,意甚悠閒,遙遙望著他,微微一笑:“阿恆,你終於回來了。”
柳恆神色微動,眸中既有溫暖,亦有悵然,遠遠飛身下馬,大步向前,屈膝拜倒:“父親!”
柳雲濤微笑著拉他起身:“多年不見,吾兒已成偉丈夫了。”那欣然之色,溢於言表,彷彿多年以來,為了讓他離開秦旭飛而做的種種逼迫,都從來不曾發生過。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二百六十二章 … 只該由我
柳恆努力壓抑矛盾的心情,放低了聲音問:“父親如何在此?”
“自是沾了你的光。”柳雲濤笑道:“自三家聯軍入京之後,全城的達官顯貴都被趕在宮中各處,與皇族關在一處,便於他們看管。因我家與你的關係,三家聯軍,都盼著將來能利用我們柳家為質,所以並不曾虧待我們。你進京時,燕國的將軍就把我們一家全放了出來,而我,是特意留在此處等你的。”
柳恆見他神色之間甚是快慰,並無半分愁悵悲苦,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父親似乎十分歡喜?”
柳雲濤笑道:“三殿下宏圖將成,我們柳家的昌盛亦在眼前,為父有什麼理由不歡喜。”
柳恆默然抬頭,看著那暗沉沉,一片荒敗淒涼的皇宮,想著身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