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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謙半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我也笑他們,真將燕凜看成是可以隨便由著婦人擺佈地庸主麼,就算樂昌對他們心存些許芥蒂,他們又有什麼需要擔心。而且樂昌雖然已經是孤女,她和秦旭飛這個新秦王之間的叔侄關係,倒是比當年老秦王那點父女之情還深厚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雖然燕強秦弱,秦燕交惡,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卻又未必如此。多留一條路,多牽一根線,沒有什麼不好。史靖園和封長清也一直附和支援著我的話,那些人見我如此表態,想著燕凜地態度也是如此,才不得不向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願意向燕凜請罪。”
方輕塵笑道:“你覺得,這件事情,這麼就可以算了?”
容謙嘆息:“不能公開,不宜追究。宮裡這幾個參予的人,或打或逐或罰,由內務總管斟酌著辦。其他參予的重臣,挑幾個領頭的,找點小罪名,輕輕處罰下,宮裡的幾個妃子,燕凜故意找差錯冷落一段時間,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還能怎麼辦?”
容謙心裡倒是很覺得,還好這件事是由他出面。以他的身份,地位,有他和這乾重臣,尤其是武將們的舊誼故交關係在,這麼大刺刺教訓人,才理所當然,不會讓人心中記恨太多,也不會驚懼忐忑,生出別的心思禍端來。
如果換了燕凜,又是丈夫,又是皇帝,面對一幫如此大公無私地算計他老婆的功臣們,真的是太難堪了。不生氣不合理,真生氣,訓斥得重了,又讓臣子們心裡驚恐不安,沒準要瞎琢磨出更多的荒唐念頭來。
他這邊正在暗自欣慰,方輕塵的唇邊,卻已經悠悠然掠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小容,你真的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便可以到此為止了?”
容謙一揚眉:“這次的事,他們雖然有些造次過份,到底還是守著臣節,處處留有餘地的,我倒不信,在我和燕凜如此明確地表過態之後,他們還敢胡作非為。”
方輕塵長嘆搖頭:“小容……你對於後宮的人心變化,竟然完全不瞭解。這麼幾世下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叱吒風雲的?”
容謙微惱:“行了,說到後宮紛爭,自然沒有人比你更有經驗,我自愧不如可以了吧?慶國相王殿下?”
方輕塵咬咬牙,忍著氣道:“不識好人心!要不是怕你吃虧,我……你居然還敢諷刺我?!”
容謙還沒介面,風勁節已是不些不安:“樂昌的事,怎麼會讓小容吃虧?如今的燕國上下,不管是宮裡還是朝中,難道還有人敢謀算他?”
“不敢謀算他?”方輕塵冷笑,鄙夷地掃了二人一眼:“你們兩個,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還以為,這一次,這一切都只是針對樂昌,而沒有人謀算他?本來呢,這還真不關我的事,我也懶得多嘴,看你們兩個作著伴繼續呆下去也很有趣。只是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這齣好戲我既然看不成,別人也就別想看了。”
方輕塵有些邪惡地笑一笑:“小容,我們都看透了這個計謀,但是你為何不肯想一想,這個計謀應該不是臨時訂出來的,而我的出現,卻是一個意外。如果沒有我的話,他們本來是準備拿誰的藥下毒,用誰的事來做引子,嫁禍樂昌呢?”
容謙神色一動,苦笑了一聲。
他真的不是想不到,只是不願意去深想罷了。
“就算是用我來做目標,他們最後也一定會故意讓宮女露出破綻,在我服藥之前先把事情揭出來,依然不會真的傷害到我。”
方輕塵冷哼了一聲:“小容,你是太遲鈍沒有發覺,還是發覺了,卻不願意去面對。你天天都在皇宮,這麼絕好方便的一個靶子,他們卻一直不利用,一直隱忍著,不對你下手,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非要等我這個正好適逢其會的人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