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
疤子看著眼前女子那震驚的表情,心中暗自點頭,想:老大,哥們就幫你到這了!
然後,他麻溜地退散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疤子同志並不知道,阮婉之所以會震驚,並不是因為他們家老大的“潔身自好”,而是因為他說漏嘴的話。
她自己胡思亂想也就算了,可連他身邊的人都這麼想,事情就很大條了啊!
於是乎,在阮婉的心目中,“那件事”的可能性已經從三成變成了五成,並且還很有上升空間。
當然,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阮婉將隨身攜帶的東西放到客廳的桌上,轉而走進臥室——沈子煜居住的這間屋子無論是大小還是構造,都與她住的那間相仿,以至於她雖是初次到來,卻對這裡完全不陌生。好在也只是這兩點相似,如果連內部裝修啊各種傢俱啊都完全一樣的話,她八成會覺得沈某人是個超級無敵大變態……雖然現在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才一走進臥室,她就看到某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因為有著四分之一外國血統的緣故,他的髮質極為柔軟,少年時總給人一種短髮凌亂的感覺,而現在,大概是因為睡得不安穩的緣故,這種感覺又回來了。柔軟而蓬鬆的毛髮總會勾起人撫摸的衝動,更別提他現在看起來又那麼可憐。她沒忍住伸出手,偷偷地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手一露往下,落在了他的額頭上,只覺得溫度實在是很高,他的頭上脖上也都是汗。她心中不由暗自埋怨起疤子,他都這樣了,還不給擦一擦?
她連忙轉過身,弄了盆溫水加溼毛巾過來。
用毛巾擦拭他臉孔時,她突然就想到,他似乎不止一次地照顧過她,而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做。該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呢?
擦汗的過程中,她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他有著些許異域風情的臉孔,混血兒原本在長相上就極為出色,他也不例外。只是大概是因為他平時睜著眼時總是擺出一副“我咬你了喲!”的兇相,所以很多人反而會忽視這一點,退避三舍。就這個意義上說,他的五官中,最為吸引人眼球的應該就是眼睛了。她用毛巾輕輕擦過他微微挑起的眼角,貓科動物一樣,天生就有著幾分凌厲之感。而當他睜開眼時……
額!
睜開眼……
沈子煜這眼睜的太突然,以至於阮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愣在當場。心中下意識的想法居然是——啊,他的眼睛在燈光下看是淺褐色的,很漂亮的色澤,果然很像大貓。
然後,她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
一句話尚未說完,她直接被他扯倒在床,他用雙臂緊緊地鎖著她的腰,好像怕她跑掉。
有那麼一瞬間,被迫壓在沈某人身上的阮婉覺得這傢伙剛才是在裝睡,或者根本就是和疤子商量好了誘她“上鉤”,但緊接著她又覺得他“好像沒這種膽子”,更別提,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啊,完全不像平時那樣炯炯有神,反倒有些潰散。
一切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撒嬌似地蹭了蹭,低聲嘟囔:“你又來了。”
阮婉一愣之下,臉就黑了,這貨是把她當誰了啊?還“又來”?給她去死啊!
她劇烈掙扎了起來,可身下這傢伙雖然正生著病,力氣卻依舊出乎意料地大。他一邊更加用力地鎖著她的腰,一邊喃喃低語:“婉婉,不要總是這麼快走……”
“……”什麼?
阮婉愣住,她可不認為沈二哈會那麼狗血地找了個也叫“wanwan”的女朋友,所以說……
她微微抬起手,注視著他與平時完全不同的表情與眼神,最終得出了一個很靠譜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