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相信沈子煜?”
“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已經移情別戀了?”
“阮婉,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
眼看著不斷叫囂的莊洛在小劉的“陪送”下越行越遠,阮婉抬起頭,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額心。她走到會客室的沙發邊,坐下,長長長長地嘆了口氣。
莊洛今天的話,資訊量太大了。
她也相信,其中有一些是真的,當然,肯定也有淬著毒液的地方。
不過,有關於沈子煜……
她有些苦惱地俯下身雙手扶額,自從醒來以後,她很刻意地去不想這個人,可他又偏偏不肯從她的生活中離開,實在讓人煩擾。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重生者,而這個人居然宣稱他上輩子……
她該說什麼才好呢?
那夾著球好奇地看著她的少年。
那冷著臉將糖果丟盡她懷中的少年。
那用語言將她送入絕望境地的青年。
那在寒冷冬夜裡將她抱起的青年。
……
前世與今生的他交雜在一起,讓她一時之間竟無從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沈子煜,又或者都是,只是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瞭解過他罷了。
阮婉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沈二少這傢伙,果然是專業給她添堵三十年,從未改變。
思考時,總是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
就比如說阮婉終於得出結論時,時間已經大大地朝未來邁了一步。她不知道,沈子煜已經知道了莊洛來找她的事情,並且,也清楚地知道了莊洛對她說的話。
知道這件事的除去沈子煜外,還有親手“抓住”莊洛的疤子。
——為什麼有人就這麼會作死呢?
疤子真心是不明白,在他看來,莊洛原本挺漂亮一小姑娘,能把自己作成現在這副德行已經是不可思議,結果她居然還再接再厲。這一次,她算是真真正正地戳到了雷點、逆鱗、警戒線——用什麼詞形容都可以,總之,她的悲劇已經註定且不可避免。
他沒什麼誠意地在心中為這姑娘點了根蠟,看向自家皺著眉的老大,很是直白地問:“沈少,你不跟大嫂解釋下?”
沈子煜對疤子說過挺多次“別喊她大嫂”,但後者屢教不改他也沒法子,但大約也正因此,有些他無法與其他人說的事,疤子都能詭異地摻上一腳。
比如此刻,沈子煜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
他承認,在面對她時,他總是容易膽怯又容易忐忑猶豫的。他不害怕解釋甚至於很想解釋,但他又暫時不想面對來自於她的懷疑與質問。他並不脆弱,甚至於比大多數人都要堅強,但她永遠都掌握著一秒擊潰他的方法。
“你就這麼揹著黑鍋不摘?”疤子樂了,“我還真沒見過人像你這麼主動背黑鍋的。”他是真的不明白。這麼說吧,他非常清楚自家老大心裡對人家姑娘的心思——要真沒心思,早就嚴令禁止他喊人“大嫂”了好麼?怎麼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家老大簡直是二十多年如一日地、持之以恆地對人家姑娘流哈喇子啊!可居然就能忍住不上!從前人家有男朋友了,不上還能理解,現在人家都分了,居然還不上,簡直詭異啊!
再聯想到自家老大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
疤子非常機智地得出了一個結論——老大那方面估摸著不行。
若非如此,怎麼能忍得住嘛。
當然,身為一個男人,他也知道當面拆穿這種事是多麼的殘忍,也是多麼的……咳,作死!他又不是莊洛,還沒傻到主動找死的地步。不過,他也是忍不住心生同情啊!老大可憐啊!看起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結果卻有著這麼一個難以言說的“小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