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停留了幾秒，旋即半帶挑釁似的視線聚焦在蘇暮朝身上。

“蘇家和阮家訂婚不是你能夠左右的，為了家族利益你以為你所謂的戀愛能維持到幾時？”

阮寧說罷，拿起身旁的包包轉身就要走出包廂。

“如果我真的不再是蘇家人了呢？”蘇暮朝不高不低的聲音從遠到近地傳過來。

阮寧腳步一頓，眼睛裡的光暗了暗，旋即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包廂房間。

此刻穿著旗袍的女服務生上了好幾道菜，可似乎誰也沒有下筷的意思。

蘇暮朝將一碟菜色精緻的黑燻魚推到顧滿樂面前，柔聲道：“怎麼老是走神？嚐嚐這道菜，應該很對你胃口。”

顧滿樂醒醒神，握著筷子挑起一片魚肉吃了起來，嘗在嘴裡竟吃出了些苦味。

蘇暮朝也開始下筷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絲毫不顧在場其他人異常沉默的氣氛。

“嘖。”林舒澤突然起身，將碗筷推入一旁，不似平常嬉皮笑臉，少有的面無表情：“蘇暮朝，阮寧人都走了你做戲給誰看呢？現在這個狀況你倒是吃得下飯，兩年了果真是什麼都會變。”

“阿朝，當年讓葉莘出境離國的事情阮寧是一早就知道，可平心而論葉莘離開了那麼久你找不到你該怪誰？阮寧？你不過是把自己的報復心理強加在阮寧身上。”

021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1）

顧滿樂由衷覺得林舒澤這廝雖然平常吊兒郎當，可看事看人倒是透徹，一針見血的話有時候未免有些傷人。

顧滿樂只能張張嘴，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

“你要是吃不下這頓飯可以走。”蘇暮朝甚至沒有表情波動，仍是淡淡的。

林舒澤表情也有些冷漠，不再說話抬步便是往外走去，一旁的陶奈連忙起來隨著林舒澤走了出去，臨走時不忘瞟了顧滿樂一眼冷哼道：“你倒是榜上大款了。”

又兩個人走後，氣氛仍是古怪的沉默，似乎都要凝結成冰了。

許子繁突然開了口：“阿朝，闊別兩年多你這次回來大家都很開心，這個餐館也是你和葉莘最喜歡的地方，所以我們特地在這為你接風洗塵，不過我們都接受不了你的改變。”

“為了一個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的葉莘，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傷人傷己值得嗎？”

蘇暮朝握著筷子輕微地抖了一下，隨即平靜下來，幽深的眼睛翻滾著一波又一波的，再也掩蓋不住的悲傷，可也只是瞬間便是一片虛無。

許子繁說完幾句話也起身走了，剩下的兩個人也只是匆匆道了別就走了。

這頓飯果然如顧滿樂所想的一樣，難以下嚥。

她看著一旁始終緘默不語的蘇暮朝，說：“他們都走了。”

“你繼續吃。”蘇暮朝一開口只是這樣的話。

“顧滿樂看著拿著湯匙攪拌著碗裡的湯，根本沒有半點食慾，只得推開碗說：“我吃不下了。”

“嗯，那回去。”

他總是喜怒不形於色，顧滿樂越發地看不透他，只是隱約猜到他的情緒牽動不外乎是因為那個女生。

那個叫葉莘的女生。

蘇暮朝付完賬單和顧滿樂走出餐館，已經是入夜時分，滿街的霓虹晃在夜色裡，晃進她的眼睛裡，她看著自己和蘇暮朝並肩走在路上，廣告牌的光映在臉上有些暈暈的。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華而不實的夢一樣。

風撲過來吹在身上的風比剛出來的時候更冷，顧滿樂將自己的大衣裹緊得嚴嚴實實還是感到很冷，一側頭就見蘇暮朝打量著自己。

“你很怕冷嗎？”他問道。

“是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