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儘管放心。如果您怕人打擾,樓梯口有柵欄門,反正您包下一層儘管把門鎖起來就是。”
夥計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天寶州不太平,這群人裡有女眷,多點防備很正常。將夥計打發走,謝小玉這才發現眾人已經分配好房間。就和剛才坐車一樣,陳元奇獨自一間,姜涵韻、慕容雪一間,王晨和吳榮華一樣,其他人則是夫妻倆帶著孩子各據一間。
“這條街在西城算是熱鬧的地方,你們願意的話可以隨處逛逛。四方樓裡的幾家館子都很有名,德雲館的醃臘是一絕,宏倫館的羊雜也不差,密真館的河海鮮更沒話說,出門往左轉有兩家茶館,裡面有說書的,早中晚各一場,還有一家戲院,晚上總有兩場戲。”
謝小玉很清楚自己家人喜歡什麼。
謝家的男人自然高興,特別是謝景閒,有段日子他想學人附庸風雅,可惜太
高雅的東西學不來,太花錢的東西又捨不得,最後就迷上說書、看戲,一聽到有戲可看,走得比誰都快。
謝家的女人對這些沒興趣,不過她們也有喜歡的東西,就是逛街,她們去逛街,綺羅、青嵐肯定要陪著。
姜涵韻、慕容雪等人就沒興趣了,甚至連王晨、吳榮華也懶得動,陳元奇更是直接回房,他倒不怕出事,此刻他的神念將方圓數里全都籠罩住。
謝小玉下了樓又上樓,他要找的那間鋪子就在四方樓最頂層,離他住的地方很近,只不過中間沒路。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後,謝小玉突然懶得動用法術,只想和以前一樣過平凡人的生活。
店鋪仍舊是那些店鋪,儘管謝小玉離開天寶州許多年,這裡的一切都沒變,頂層的生意還是像以前那樣冷冷清清。
不過謝小玉知道這裡的店鋪暗中都有其他買賣,店家並不靠表面上的生意過活。
角落裡,一家鋪子外掛著一串串紙錢,裡面擺著香燭、貢裱、青詞、駕帖,旁邊的書架上是一排排經書,後面還堆著棺槨、佛龕,一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柴、留著兩撇八字鬍的人正趴在櫃檯上打瞌睡。
“老盧,開門做生意了。”謝小玉敲了敲櫃檯。
店家睡眼矇矓抬起頭看了好半天,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位客官,您看著有點眼生。”
“幾年前我來過一次,那時候是張捕頭帶我來的,你貴人多忘事,想必不記得了。”謝小玉說的都是實話,他還記得那個張捕頭,全是因為在這裡得到《六如法》的緣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位張捕頭、眼前這位盧老闆都是謝小玉命中的貴人,是他時來運轉的契機。
“您這一提,我就想起來了。”盧老闆乾笑幾聲,至於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小玉踢了踢櫃檯,輕聲說道:“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吧。”
謝小玉並非為此而來,但是平白無故打探訊息很容易引起懷疑,所以他乾脆裝成想買功法。
盧老闆彎腰從櫃檯下將那口箱子搬出來,開啟箱蓋,仍舊和以前一樣全都是一本本的小冊子。
謝小玉翻起一本本小冊子,其實他大部分都看過,不過現在再看和當初的感覺完全不同。
當初謝小玉只覺得這些小冊子裡的內容很多是強行拼湊起來,有些更是異想天開,除了會讓人練成傻子,絕對不會有第二種可能,但是現在,謝小玉卻覺得滿紙胡言中隱藏著不少亮點。
謝小玉一邊看小冊子,一邊將內容記在腦子裡,手裡卻沒停下,像當初那樣看一本就隨手扔在一旁,只是偶爾將一本小冊子放在左手邊。
“前一段日子那個徵召令是怎麼一回事?你老兄幹這一行,想必知道些內幕吧?”謝小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盧老闆原本就閒得發慌,只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