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煙心兒一沉,暗想:“看來他們最關心的還是這兩個問題呀。”便點頭道:“問過了。”
三皇子道:“那他怎麼說,或者他當時的表情是怎樣的,你都說說清楚。”
蘇瑤煙眯住狹長的眼眸,煞是風情的回想了一陣,才輕輕笑道:“第一個問題麼,他聽了之後,只是……只是哦了一聲,並不接話,第二個問題嘛……他聽了之後更是笑了一笑……”方才這兩個問題,蘇瑤煙分明一個也沒問出來,此刻為了敷衍他們,只能憑藉自己的想象來作答,她回思間,想起什麼時候的楊宗志最最高深莫測,只怕……只怕便是他那般好看的笑起來,讓自己心頭甜膩膩的想要依靠他,又讓自己對他半點也拿不定主意。
三皇子皺眉道:“只是哦了一聲,又……又笑了一笑,這……這算是什麼表情和回答?”他說到這裡,回頭與身後的兩人對視一眼,蘇瑤煙淡淡的道:“我可不管這是什麼回答,現在你們交代的事情我都作過了,我便可以自己離去了罷。”
三皇子身後一個紅袍老者宏聲道:“慢著,蘇姑娘,我們先前雖然答應你作了這件事,便可讓你自行離去,但是……但是你這結果實在不像話,少不得我們還要另行安排,你便……你便走不得。”
蘇瑤煙聽得小臉更冷,看著臉色已經素潔的好像冰雪,三皇子笑道:“蘇姑娘你也莫惱,總之我答應你,事成之後不但重金伺候,而且更會讓你有想象不到的榮華富貴。”
蘇瑤煙慍怒道:“空口白牙的誰都會說,你們事事都瞞騙著我,偏偏還要說給我什麼好處,那我問你們,這位俊俏的公子爺,他到底姓什麼名什麼,家裡又是何方人士,你們為何要將他帶到這裡來半哄半騙?”
餘擅侯冷笑道:“蘇姑娘這就發火了麼?”他說話間,大手向後一揚起,四周靜謐的叢林中便迴響起抽刀拔劍之脆聲,方才還不聞鳥鳴的庭院中頓時整齊的一響,蘇瑤煙回頭一瞥,烈日下,整個庭院的叢林中到處都是兵器反射日頭的寒光,照在荷花池中,照在冰冷的石桌上,肅殺一片。
三皇子溫和的笑道:“總之蘇姑娘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待得時機成熟,咱們自然一一相告。”
……
叮咚一聲脆響,琴音迴盪在耳中,卻又硬生生的止住,楊宗志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簾,入眼的是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石桌旁,低頭看著桌面,“煙兒……”楊宗志正待下意識開口喚出來,忽然視線一清,面前坐著的卻是個英氣出眾的男子,腮邊已留有短短的胡茬,看著更多了些蕭索之色。
“三……三哥?”楊宗志慢慢支起身子來,三皇子抬起頭來,溫和的笑道:“賢弟,怎麼你醒了麼?”
楊宗志點了點頭,轉頭四處看去,空山獨影,院牆邊已經是日落西山之時了,他伸手按了按自己沉沉的腦袋,懊惱道:“小弟怎麼會睡著了,現在可是酉時了麼?”
三皇子呵呵笑道:“看來賢弟你一路緊趕,倒是疲乏的很了,方才我去書房處理些朝中的文書,再回來時,你已經喝醉了躺倒在桌上了,哈哈。”
楊宗志回思先前,幾個時辰前的事情一點也是記憶不住,彷彿被人活生生的抹去了一般,他想了片刻,隱約覺得有些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要作,但是又一點也想不起來,只得不好意思的笑道:“讓三哥看笑話了。”
三皇子大笑著站起來,走到圍欄邊,伸手扶著木頭柱子,看著面下的幽幽河池,笑聲漸止,口中輕嘆道:“空山不聞孤鳥聲,萬徑只留一抹紅。”此刻夕陽已經斜斜的掛在了枝頭上,午時太陽當空,顯得烈日炎炎,眼下這餘日卻又變成昏黃,微微透過緑滕看出去,遠處有孤雁飛過,呀的一聲,迴響在人的心頭,讓人心生悽意。
楊宗志走過來,與他並肩站在憑欄邊,看著此情此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