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大人懇請皇上能疾速發兵前往平息,將悍匪霍亂消弭於未成形之時,此事老臣也認為頗為可行,不知聖意如何?”
這聲音說過了話,身前響起議論紛紛,有人主張用兵,又有人主張招撫招安,楊宗志聽得清楚,這說話之人正是盧圭盧伯伯,長白山鬧悍匪的事情,前次回到洛都時,他也曾經私下聽到盧伯伯和他的長子盧聞達之間議論過,當夜聽過後,只是隨耳放過,此刻再次聽到才覺得有些扎耳。
垂頭仔細想想,才念起那個白衣翻飛,對自己情義無限的費幼梅,她出身長白劍派,家中正是久居長白山,現在楊宗志心境與幾個月前有所不同,正是因為多了這份牽掛,不知道……大內要是發兵前往平亂,會不會……會不會對這小丫頭家中有著影響。
楊宗志從武當山頭跌下去後,心思一直放在垂危的秀鳳身上,現下秀鳳早已安然返回北疆,他不覺才回念起那日自己跌下武當山的情形,那個心繫自己的小丫頭,也曾經跟著自己一起跳了下去……
頭頂傳來嗯哼一聲咳嗽,仁宗開口詢問道:“眾位愛卿以為意下如何?”
左首邊走出一個老者道:“啟奏皇上,老臣以為此事確實可行,但是卻不迫在眉睫,只因大軍剛剛回朝,理應休養生息,若是倉促又派往北方,實在不利於大軍的整頓,將士們從西方的吐蕃國回來,舟車勞頓又要趕往北疆,此行一去,勝敗便難以預料了。”
楊宗志本一直垂頭負立,直到聽見這個聲音,才是微微抬起頭來,向前面瞥了一眼,這說話的人便是御史言官柯宴大人,楊宗志聽了柯宴之話,不覺心想:“這本是兵部的事情,他為何又要站出來阻止?”
盧圭道:“皇上,自古說天下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宇內不能平,何以安天下,既然吐蕃國內有事,咱們都能派兵出使,大捷而歸,而各州府出事情,朝廷反而派不出人來,豈不是……豈不是要叫天下地方官都寒了心麼?”
盧圭話音一落,身邊便嗡的一聲響起嘈雜,牛再春站在楊宗志的身後,低聲興奮的道:“三弟,看來……看來咱們只怕腳也落不穩,又要出兵啦!”
群臣議論紛紛,一時都爭執不下,有人主戰,又有人充滿擔憂,害怕大軍四處征伐,導致國力積弱,仁宗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隨眼看了好一會,才高聲道:“肅靜,都吵些什麼,嗯,咱們這裡有一位護國大將軍,他為何一直站在群臣的身後,既不上前請安,也不發表看法呀?照說他是軍中的首腦,這出兵的事情,正是應該問問他才是罷。”
眾臣一聽,才想起楊宗志等人覲見的事情,不覺自動分開兩邊,將身後的楊宗志三人讓了出來,楊宗志不禁頭皮發麻,聽到皇上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無奈下只得與牛馬二人走上前去,跪下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頭頂久無聲響傳來,過了好一陣,仁宗才道:“免禮吧,大將軍,你來說說,盧圭大人所說之事,應該如何來辦?”
楊宗志站起來回道:“啟奏皇上,微臣實在是不明白事情原委,因此不敢妄下定論。”
仁宗嘿嘿笑道:“好個不明白事情原委,便將自己身上的職責推的乾乾淨淨,那朕再來問你,你既已凱旋,為何久不回朝,而是在外盤桓了這麼些日子,才姍姍來遲。”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沉,暗想:“皇上果然還是要責怪於我了。”他暗地裡恍然大悟,只怕皇上追究自己回朝太遲的原因,十有八九還是因為自己抗旨的罪過,楊宗志心頭沉吟一番,正在想要如何回話,右首邊站出來個人道:“稟皇上,楊大人回朝太遲,實在是有他說不出的苦衷,楊大人在吐蕃國受了重傷,無法騎行,每日躺在馬車裡養病,所以才會遲些歸來,再說……今日吐蕃國傳來了國書一份,要與我南朝世代結好,楊大人此行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