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動手……”
朱升喘息不定,他渾身法力一搖,消去火焰,忍住體內的變動,也顧不得抹去臉上的焦黑色澤,喘息著道:“你們燕地這群混賬,怎麼都是這種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性子,你們那個混賬掌教也說個清楚。總有一日我非得被你們燕地的飛劍割了頭顱。”
秦先羽聽出他言語之中,似乎頗為複雜。好像另有隱情。
朱升惱怒道:“前些年還未恢復多少道行,就遇上玄衝那個二愣子,險些沒把大爺劈成兩半。怎麼你小子看起來一副和善模樣,比玄衝還要心狠手辣?”
秦先羽皺著眉頭,心道:“莫非傳言有誤?”
他這般想來,然後問道:“你究竟是誰?”
朱升說道:“我是你大爺……”
洞虛劍光驟然閃過。
朱升慌忙低下頭。然後頭頂上一痛,他伸手摸了摸,染了滿手是血,當即怒道:“我真是大爺……”
秦先羽手捏五雷正法,而掌心雷亦是光芒閃爍。
“我與你家掌教真人乃是八拜之交。我是他大哥,你不得稱我大爺?”朱升有些心慌,說道:“你莫要以為老夫受了重傷,就對付不了你……好歹老夫也曾是八轉地仙,就算傷重,也不是你可以對付的……”
秦先羽覺得他並未說謊,但之前先天混元祖氣在安閣欄身上已經未有奏效,面對這一位曾經的八轉地仙,秦先羽也不能盡信先天混元祖氣的特性。默然片刻,說道:“我如何信你?”
朱升抓了抓腦袋,怒聲說道:“難道老夫的話還做不得準?”
秦先羽認真道:“確是做不得準。”
朱升怔了半晌也無言。
秦先羽悠悠說道:“不若你把與本門掌教的往事,逐一說來,我自能辨別真假。”
……
燕地掌教年輕之時,行走天地之間,仗劍縱橫,後來結識朱升,雖然覺得朱升行事不正,但卻是個真性情,二者數次碰面,相互之間均無惡感。
燕地掌教當時年輕,道行不高,然而一手燕地劍訣,堪稱出神入化,同等級數之間少有敵手。而朱升較為年長,道行稍高一籌,雖然手段不強,但憑藉道行,卻也能跟燕地掌教並列。
兩人本領相差不遠,同是年輕一輩的傑出人物,相互之間又無惡感,自然便有了少許交情。
隨著多次相逢,交情漸深,甚至時常結伴而行,探尋寶物,獵殺兇獸,磨礪手段。
然而,朱升出身的宗派,雖非邪魔之流,但也不是正經派別,行事素來不辨正邪,隨心所欲,喜怒無常,連同朱升在內,行事都是如此,實在不能算是正派人士。燕地掌教當年雖未繼任掌教,卻是上代掌教最為倚重的弟子,未來有望接任燕地重職,備受正道人士關注。
因而兩人的交情,不能放在明面上。
其實燕地行事,也不拘一格,不能算是純粹的正道作風,然而傳承無數萬年,身為劍仙聖地,終究被尊為仙宗之一。儘管燕地屬於正道仙宗,但在燕地弟子眼中,其實不甚在意正邪之分,但未來的燕地掌教,畢竟是把持一宗之人,受天下各方勢力關注,卻終究不能對這些正邪派別視而不見。
兩人不能在明面上成為朋友,但他們有時結伴而行,大多時候同在一處地方出現,久而久之,不免被人看出端倪。於是,他們便製造了一場仇怨,然後每當到了一處地方,在外人眼裡,便是朱升逃竄,被燕地年輕弟子追殺至此。
在很長一段時日之內,在世人眼裡,朱升便是燕地掌教年輕時的宿敵。
“其實外界所言也是不錯的……”
朱升無奈道:“老夫當初修煉時出了錯處,金丹脆弱,眼見便要崩塌,是被他一劍劈得金丹退轉,才保住了一身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