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從裡面端來清水後,於子期從懷裡掏出一片乾枯的綠葉放入水中,確認軒轅居水缸內的水沒有被人下毒。
“師傅?”林昭不解。
於子期念道:“萬事都要小心為妙,以後我教你怎麼製作這試毒的乾草。你去給純兒姑娘拿個枕頭下來。”
最終,於子期確認木純兒是中了風飄飄,一種即時的***,可在短時間內讓人失去知覺,致使人醒後四肢無力,嚴重缺水。並且,它香味十足,溶在空氣中瞬間消失,不留任何氣味,“純兒姑娘,荷衣他們被什麼人擄走了?”
第178章 恩怨(二)
一個蒙面人佝僂地徒步走近,步步顛簸,彷彿她邁出下一步就會跌倒在這積滿灰塵的硬地板上。
荷衣一動不動,乖巧地坐在地板上,眼睛水靈靈地盯著眼前漸漸走近的老人。她真替老人擔心,蒼蒼白髮,瘦如干柴還能有力氣行走,就不怕稍有不慎跌箇中瘋癱瘓什麼的。
老人停在荷衣身前五尺的距離,打量荷衣,道:“安達說,郝爾漠國來了一個和姐姐長得相像的姑娘,還攪亂了枝兒的婚禮,得罪了神靈。這個姑娘原來就是你?”說罷,她退後兩步,又前進兩步,眼光不曾離開過荷衣,“這哪裡是像姐姐的樣子,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姐姐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水汪汪的眼珠;水蜜桃的臉蛋,白裡透紅,紅裡泛白;鷹一樣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人;還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面不改色。”
天!荷衣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老人是一個婦人。她那走形乾枯的身材相貌和聲音明顯的不成正比,天籟的聲音,蒼老佝僂的樣貌。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活著。她究竟是人還是妖?依瑪可以食人血,吸取純陽男子的陽氣來保持青春,那這個老婦人又是怎麼保持的清亮嗓子?難道又要害以人命,於己方便嗎?
“小姑娘,按輩份你得管我叫一聲姨娘,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別人。我只是不想讓姐姐再傷害任何人,不再傷害我的安達。死了一個依瑪,姐姐又回來了。”老婦人自言自語道,說話間越來越靠近荷衣。
荷衣只是盯著老婦人,嗓子哽了又哽也無法發音,那雙鷹一樣的眸子直直地盯著老婦人,沒有敵意,沒有怕意,平靜得如一潭無波無浪的湖水。
老婦人走近,漂亮地聲音問道:“小姑娘,告訴姨娘你為什麼要來郝爾漠國?你的到來,把郝爾漠國的一切平靜都攪亂了。該讓我怎麼懲罰你?”她聽不見荷衣的回答,有些不太高興地皺了皺原本溝壑般的眉頭,道:“告訴姨娘,為什麼要來?打破了別人的幸福,也打破了自己的幸福?”
荷衣不動聲色,平靜地對視老婦人滄桑有力的眼神。
老婦人突然記起,道:“哦……姨娘忘記了,你被我點了啞穴。”說罷,動作緩慢卻極有力地替荷衣解了穴,道:“說吧,為了什麼?”
荷衣並不大聲,卻十分鎮定清楚地開口問道:“欽涯在哪裡?”
“欽涯?你是說那個長得很像古域國皇帝的男人嗎?他是你什麼人?”老婦人極有興趣地問道。
面對這樣陰氣十足的老女人,荷衣不想惹她不悅。與其逆她,不如順她意,“他是我夫君。”
老婦人輕盈地笑道:“真不知道你是姐姐跟誰的女兒,怎麼跟皇帝的兒子搞在一起。也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想的,爬到了古域國太后的位置上還不甘心。這恩恩怨怨牽扯來牽扯去,盡然變成是兩個國家的了。她始終是不甘心,不甘心。也難為她了,身為一個女人,有本事掌管天下不說,就是那狠毒的心就讓人佩服。我怎麼就沒有她那麼狠毒?要不,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老婦人說罷,自個兒打量了個遍,瞧著她自個兒風乾般的身子,垂落在胸前整齊卻又蒼白乾枯的幾絲殘發,那雙手上皮骨分裂的人皮